121.一二一章[第2頁/共4頁]

眼下就看土斷成果了。

正說到濃處，院子裡忽閃進一人影，還是個女人，比那小女兒大上一些，冇留意到家中有客，隻一把丟了頭上鬥笠，額間幾縷髮絲濕透，腳底冇穿鞋，光著兩隻腳丫，麵上悻悻的，嘴裡小聲嘀咕了一句，等踏步往這邊走時，纔看到他兩人，先是一怔，隨即大風雅方見了禮，在她父親跟前站定了，耷拉著腦袋：

他這話天然是針對前一陣八部處置所遇咄咄怪事而發，郡縣府衙動輒失火，天然是甚麼都查不到，處置們雖是中樞遣去的欽差，可到了底下還是得對付花腔百出的刁難對付。

此地附屬建康縣，前任縣令張子野剛調任廣州冇多久，此人素有清名，據聞常食不過菜、乾魚罷了，在政潔己，省繁苛，去遊費，百姓安之。兩年任上，政績頗豐，建康縣是揚州和丹陽郡治所，正處秣陵帝都要地，事件龐大且掣肘多，張子野倒能使麵前百姓安居樂業，實屬不易。

院子裡與淺顯農家無異，一株兩人能抱過來的老槐樹，底下案凳扼要，但光彩極沉，近似莧菜中那一點，泛著濃烈的紅，看不出紋理，又未著漆，大略照著胡床的款式做出來的，有那麼幾分像，倒也別緻。

“公子們不嫌棄，就收下吧。”邵徒弟笑言，趙器見成去非無貳言，便開端掏錢，被邵徒弟一把攔下，莊稼人手勁大：“小民見公子們麵善，敘話也縱情，農家冇金貴東西，一點情意望公子們笑納。”話說得誠心，幾人不再勉強，帶著蔬果上路了。

成去非很快斂了笑意，麵上便又冷幾分：“中元節那日早晨，我在青溪趕上一件事，見一婦人竟把本身所生男嬰滅頂於河中，問起來，說是交不起添丁錢，百姓現現在連兒子也不敢生了麼？”

既如此，定是中飽私囊了，這些人公然貪婪暴虐，成去非心中凜然一驚，方明白過來是如何回事，兀自冷哼一聲，顧曙不知內由，見他神情更加深沉，一時莫知所措。

話鋒驀地作冷，那邊虞歸塵幾人天然也聽到了，不由循名譽過來，卻見顧曙沉默不語，再偷眼當作去非，倒冇甚麼非常，一時不好再多相看，仍忙活考課議題。

他倆人皆心知肚明，成去非也不必他答覆，自顧說道：“再好的時策，總要變味，現在藉著土斷，不但是清理人丁，測量地盤，亦要計算處所官員家貲，這上頭，你得留意，倘報上來的數字太離譜，你也自該多想一層，不能睜隻眼閉隻眼就疇昔了，天下公田私宅，皆是你的職責地點，這副重擔你不挑何人來挑？”

話音一落，成去非心頭跳了跳：“百文小錢？”見顧曙點頭，天然不會有假，可那婦人清楚說的是添丁需納百萬錢，遂致家貧無以輸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