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一二二章[第1頁/共5頁]

自古就有禦史大夫監察禦史等風憲糾核機構按期出使巡按, 他二人本日是偶合, 往前再行半晌, 果然見那府衙門口站著對中年伉儷，由男人伐鼓, 因拚勁滿身工夫, 看著像是要把那鼓擊爛了才肯乾休。

聽他言之懃懇，這伉儷二人相視一眼，那婦人竟又抹起淚來，抽泣不能語。這男人亦含淚歎道：“我二人，結為佳耦多年，一向難育子嗣，好不易盼來一對孿生後代，風裡來，雨裡去，不成想養到十三四歲，竟被人雙雙給搶了去！”

“郡縣不能斷的案子，自會上報廷尉，這是常例。”虞歸塵想的倒是另一事，“不過能鑒定出回顧之顧的人，想必不是平常百姓。”

成去非便自榻上拿過一個軟墊，丟到她懷中，天然又把她嚇一跳，卻聽他已叮嚀道：“坐下來。”

“到我這來。”

一席話說完，那婦人哭得更是慘痛，這男人怕是想起當日情狀仍曆曆在目，便也氣得渾身亂戰難能矜持，趙器安撫幾句，不知接下來該如何做，耳畔忽傳來兩下輕叩車壁聲，便又說幾句客氣話，目送那伉儷相攙遠去。

彷彿看她一籌莫展，本身便能得一二閒趣，自有解憂之效，成去非重新闔目，隻覺四肢漫上一層倦怠來，遂低語道：“你來服侍你的夫君吧。”

兩人目光碰撞的頃刻，相互都讀懂了對方眼中的意味，成去非便冷冷道：“想他死的人，向來不止我一個。”

先送到虞府，兩人就此話彆，待到自家門前，成去非挑簾而下，見福伯迎了下來，忽想起那一筐生果，早有小廝給搬了下來。

琬寧聞言不解，等明白過來纔回話：“並冇有薰香。”

很快，琬寧來了橘園，出去就見他正斜倚榻邊，麵上似帶倦容，因他闔著眼，遂悄無聲氣在他不遠處立定，不料成去非忽淡淡開口：

“這些生果，一半給殿下，一半送二夫人那邊。”

未幾時，方纔那一官差很快又疾步而出，對這伉儷擺手道：“大人受理，且先歸去等動靜。”

成去非到書房，果然見書牘置放於幾案，旁側另有一匣盒，他先拆了火漆，就勢坐了下來，細細看起來：西北局勢還是不好不壞，倒是眼下又到防秋之際，將士們天然要高度警戒。成去遠在信中提及屯墾戍邊之事，明顯，現在戰事頻繁，單靠邊軍屯田實難支撐，朝廷應想體例移民至邊陲種田扶養軍隊纔是長法。平常百姓天然不能遷到邊塞之地，那麼隻要從他處動手，成去非腦中閃過些動機，凝神想了半日，才持續往下看，書牘又雲一些死傷兵士喪葬補恤彷彿未能及時發放等藐小瑣事，事無大小，一一道來，數個時候下去，成去非才把這些大略消化了些。

成去非見她一雙潔白柔荑因嚴峻已絞到一處，半日都不再說話，隻是盯著她看，琬寧聽他冇了動靜，剛略略抬首便對上他似在切磋的目光，忙又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