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一六九章[第1頁/共4頁]

兩人聞言不由對視一眼，這小子何時上的奏表兩人竟毫不知情，現在風風火火跑來，雀躍之情溢於言表，成去非卻兜頭就潑下一盆冷水：

“清楚我帶著你為了甚麼嗎？”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 存亡之道，不成不察。是以王師出征前的繁複籌辦，不成掉以輕心。參軍需賦稅, 到衣甲東西, 不一而足。又因建康去幷州長途跋涉, 朝廷臨時征用官方幾十萬匹馬騾等畜以保後勤輜重運輸。

僅此三字，足矣。

“伯淵，你保重。”

成去非自受命以來，亦有幾樣事需辦理清楚。

自趙器前次偶然提及，成去非思忖偶然，便讓有司把長乾裡一帶的租稅交由蔣北溟同一收取，暗裡探聽，那些商販果然幾無牢騷，可見蔣北溟此人確有可取之處。至於他如何跟胡人做買賣，如何跟東南諸國商旅打交道，經常縱橫大江南北的軼事，成去非平日裡聽來很多，關於蔣家富可敵國的傳聞，在坊間一度甚囂塵上。

影象中泛著暖意的聲音模糊傳來，成去非抬頭望瞭望西北方向天空中呈現的第一粒雪亮白星，纔想起一晃間太尉都已拜彆兩年，那麼現在，他是否在和父親把酒言歡？

是誰說的，伯淵，你該是批示千軍萬馬的人。

這一句和她真正的骨肉兄長如出一轍，她那點在鐘山事情閃現的聰明和勇氣，在如許的時候，讓成去非再一次感慨佩服。彷彿如許的拜托，虞家兄妹，天生就是要來為他成去非承擔的，為他立室承擔的。

“家中諸事有勞你，倘有一時不能定奪的事情，去找靜齋。”成去非抬首看著她道，虞書倩心頭微酸，她年青的夫君尚在千裡以外，但是這一春尚未等來，她年青的兄長又要無可製止地踏上征程，現在，她唯有微微一笑：“請兄長放心。”

但是虞歸塵本人對政務，對山川，皆無多少真正熱忱可言，不過是虛無脾氣，彆人不知，成去非卻清楚得很。兩人之間，雖不敢比伯牙子期，但成去非最信賴者，莫過於虞歸塵，反之亦然，如無虞靜齋身在台閣，成去非出征西北之心自少不得一番顧後瞻前。

成去非冇有說話，隻含笑點了點頭。

台閣中度支尚書、左民尚書冇日冇夜覈算軍餉賦稅等瑣細，案幾上高高摞起一遝這數年來各地土斷服從，府庫儲備有所增加, 蓋因光陰太短，充其量隻能算是聊勝於無。顧曙一時候忙地不成開交，既是尚書令親身出征, 統統事件明細皆要一清二楚轉呈給他, 這此中天然草率不得。另有尚書令語重心長交代：我走後, 台閣諸事，你同大尚書要多多擔待。顧曙亦自是答允不迭。

“去把二夫人請來。”成去非起家淨了淨手，叮嚀道。

等虞書倩拜彆後，成去非一人靜坐，似在冥想是否另有事情落下，如此過了半日，他終究振袖起家，細心再掃將一遍本身所保重的文籍書冊，隨即踏出了房門，朝供奉雙親牌位的處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