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第2頁/共3頁]

丁壺頓了頓，又彌補說：“長公子臨走說了，有事可來尋六公子您問主張。”

半邊青絲一瀉而下，舌尖的香餅剛遞與女孩兒口中，外頭一陣聲響，應是進了人。

“小的隻認出了那長史江彝。”

“許大人。”顧曙笑著讓了禮，許侃手裡還拿著酒盞，不好行禮，便順勢往酒桌上引：“不想能在這裡碰到顧公子，請！”

“許侃底下都去了甚麼人？”

顧曙也不推讓，大風雅方落座，許侃若無其事打量他幾眼，這顧曙穿著雖不華貴，卻自有貴公子氣度，乍一看上去，和虞歸塵倒有幾分類似處。

說罷兀自起了身，衣袂間飄著清雅香氣。

“好啊，”顧未明低低笑了，許侃的長史同錢荻一樣，傳聞是個火炭脾氣“借那金滿樓，引他一場火，記著，這火要燒得有分寸，彆引本身身上來了。”

幾位侍從聽了不免蠢蠢欲動，礙著許侃，不好明說，冇想到顧曙竟提起這茬來，顧曙淡笑看了世人一眼：“秦淮兩岸，自有異於荊州處，風土情麵，彆具一格，大人暮年雖在朝為官，眼下工夫荏苒，秦淮河兩岸卻有新變，故地重遊，當彆有感悟。”

“可有其他公子也來？”

幾人吃得痛快，來了幾日，竟不知有如此甘旨，又光榮現在大快朵頤不為晚。顧曙為幾人置滿酒，許侃看在眼裡：這顧家公子能列“江左八俊”，不負浮名，隻看他接人待物，不分貴賤，既不特地奉迎本身，也不看低那幾個侍從，非常開闊，實在可貴。

小二嘴角立即咧開了花：“那是，顧公子人和藹又風雅，小店的高朋啊！”

幽州的烤肉，許侃笑了笑道：“那李叢禮大人該來這嚐嚐到底正宗不正宗！”

“我看倒有幾分真脾氣，不似彆人般倨傲。”許侃笑著往懷中掏了把錢從丟疇昔：“你們且拿去，混鬨一宿縱情！”

眼看落照餘暉，顧曙動體味纜子，輕議道：“太後壽宴既過，想必大人很快就會歸去，不知是否夜遊過秦淮河？”

口音果然是北人，許侃內心有了數，便不再多問。

丁壺會心，他本來就是來要個準話的，隨即敏捷去了。

“大人不去？這麼遠，夫人她不會曉得的……”有人探疑，許侃把臉沉了沉：“夫人在不在，我都不會去的。”江彝朝幾人使了個眼色，便歡天喜地去了。許侃笑道：“你也去罷，我倒是記得，你連秦淮河也未曾遊過。”

這邊顧曙已捋了半邊衣袖，道一聲“請”，拿蔥白蘸了醬料卷在肉裡，就如許大口吃了起來，許侃這纔有了幾分訝然，學著他的模樣，送到嘴裡，細細一品，果然醉人！

丁壺見他無甚反應，隻恨長公子突被尚書令大人找去，便硬著頭皮道：“恰是荊州刺史許侃大人帶的幾個侍從。”顧未明心底動了一動，發覺出一絲情味來，半眯著眼，聲音蠕軟似水：“金滿樓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