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一九二章[第2頁/共4頁]
他對瞻仰寶相,行諸樣禮,並無興趣,退將出來後,卻見一眾僧徒三兩人一組,抬著巨大木箱魚貫而行,此中一三寶弟子偶然同他對視一眼,似是錯愕,隨即轉臉閃避開來,這些人皆為青壯男人,成去非留意到世人是往觀音閣後殿方向去的,正有些不解,又見一行後輩,抬有一桶淨水往寺門前走去,並未多想,隻目送著人遠去,他仍持續遊走於各處間,開善寺的佛像除卻銅鑄,更有皇族世家捐金造像,至於祭奠用品,亦雜以金、銀、銅所製,僅此一寺,破鈔便如此龐大。
琬寧病秋,夜裡聽風聲如濤,翻衾倒枕的,比及天亮,才得一點昏黃睡意,直到用完飯,身子還是憊懶乏力,乾脆仍回床榻沉沉入夢。成去非先命四兒把花插瓶,複又掂了掂手中板栗,此物趁熱吃才得其風味,不過她既好不易入眠,為一口吃的,得不償失,遂把那板栗丟給此中一婢子,讓其分了去。一乾人又驚又喜,忙都施禮紛繁道:“謝至公子。”
出司馬門之際,諸人同成去非一一見禮道彆後,他才問虞歸塵:“阿灰本日不在,聽聞顧父執不太好?”
見明芷一起禮佛,期間淨手數次,直到她要入無量殿拜法師坐像,先於殿前便蒲伏而跪,高舉雙手與額頂持平,躬身祭奠不止,成去非見此情狀,不知她到內裡要做出多麼更甚於此的行動來,心底微微沉悶,遂止步立足,道:“臣在外相候,請殿下自行奉侍。”
是故百官仍在佛事上浸淫餘韻之際,台閣所繁忙者,不過乎搬出那些記錄不清不明的檔案,重新整納,重新兼顧,唯有一個原則:寧肯發放複疊,不成漏去一人。
繁忙之餘,台閣諸曹郎謹慎翼翼窺測者,也不過乎懸懸而望尚書令一職的終究歸屬。國朝不成文之規定,尚書令者普通並無錄尚書事大權,二者不成兼於一人。是以成去非既錄尚書事,此職是由原副長官遞補而上?亦或者是另擇人選?世人的猜想尚無定論之際,成去非的遞上去的摺子卻出其不料言表的已是另一種態度:
不過至公子既是二仙傳道的姿勢,阿灰不能不該下此事,統統煩瑣, 重新來過。細節間並無隱情,隻因這隱情眾所周知,忠骨埋他鄉, 連帶著活人一同安葬, 那些老弱婦孺在落空了她們所能倚靠的兒子、父親後, 便即是落空了統統。成去非對峙翻出爛賬,這罪愆既來自中樞,那麼中樞責無旁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