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二四五章[第1頁/共5頁]

正各自煎熬，外頭忽傳來一陣短促的腳步聲，成去非懶得去看群臣那一副副躊躇怯懼模樣，群臣卻不能不在乎他這般重甲在身，持劍而立的肅殺模樣，百官亦被這渾身浴血的將士們刺得眼目發昏，見成去非現在走出門去，似是聽親衛亦或者副將稟告林林總總隱蔽事件去了，這才稍稍喘下一口氣來。

天子幾近以倉促之態而出，徒留百官杵在這一箭之地內，氛圍更加僵冷呆滯，群臣亦更覺氣促，隻聽成去非來回輕微動了動的腳步聲，卻不敢正大光亮看他，皆拿餘光公開瞟著。

成去非望瞭望已鳥入樊籠的罪人，嘴角微微一翹，雙瞳深處有著如針般鋒利的光，直刺到顧曙麵上，顧曙也隻是悄悄地回望著他，兩人臉上皆無甚神采，目光碰撞頃刻過後，成去非方走向坐上天子，同幾載前鐘山一事相異處在於，他本日不再解劍，任由腰間“鏘鏘”作響，一下下叩在在場每一民氣頭之上。

森森宮闕連綴於麵前，如同月色下的青山。

東堂的門吱吱呀呀如同上了年齡的白叟，行動盤跚著，便在這頗顯沉悶的開門聲中，東堂內每民氣口皆在狂跳，刷刷將目光投向了入口處：

英奴一陣暈眩，避開他那目光，沉默半晌方道：“朕，朕曉得了，既然成卿安然無恙，又探得真相，此事該如何審辦，你同有司看著弄罷。”天子猶自心悸，不能回神，勉強表態後，搖擺起家，成去非見狀略作傾身一把扶穩了他，英奴又是一驚，隻覺他那手實在硬實有力，下認識拒了拒，擺手道：“朕本日實在是累了，想歇一歇，成卿，成卿看著辦吧。”

此番景象實算得上好笑而荒唐：發喪記唸的事主，國朝的重臣，竟毫髮無損地得立於天子百官麵前，而天子百官隻能一併沉默，這心照不宣的沉默好似一塊毛氈吸去了他們統統的聲音，唯眼神可動，唯意念可動。

一地的斷肢殘骸，屍身彷彿成壘，成去非收弓卻望向流派大開的城門，朝成去之微微點了點頭，成去之便提搶狠狠往地上一紮，朗聲道：

“至公子, 西州城的軍隊已被周將軍所控，大司徒的兵符調不動一兵一卒，荊州軍也已完整被阿大將軍他們截斷, 圍困了起來！”趙器奔馳而來, 將諸多事件一一詳稟，一氣說完, 麵上不由暴露暢心笑意。

“左衛營通敵反叛，欲擋我等進宮救駕，其心可誅！爾等已建奇功，實在可歎可嘉，現隨驃騎將軍入宮清君側，以迎聖主，過後立行封賞！”

成去非聽完將韁繩一帶，未置可否, 而是繞著方纔那滾落至旁側的頭顱轉了兩圈, 盯了幾眼方叮嚀道：“把他那件兵器拿給我看。”

隻是他的神情仍維繫著臣子的本分，毫無逾矩之色，頓首道：“還請今上恕臣詐死之罪，臣乃不得已為之，隻因臣此前探明有人早欲謀大逆，是故臣不得不有本日之行，今上想必也看到了，”他略作停頓，一雙清冷眼目垂於天子麵前，“確是有人竟敢私調禁軍，外通藩鎮，趁亂髮難，口中言清君側，臣實不知這些人是要清君側，還是，”成去非抬眸，慢條斯理道，“欲要清君？幸虧局勢已控，今上不必憂心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