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辱我欺我又何乾[第1頁/共3頁]

“嘉獎，嘉獎。”

“梁家那位錦衣秀才也差不離，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臨時不談才華連府尹大人都讚不斷口，又與高家蜜斯結了桃花誓，恐怕不久這兩喜便要登門了呢。”

金陵城風頭最勁兒的幾位公子，天然是人們爭相群情的工具，辨彆就在於到底是甲等亦或乙等，有功德者乃至為此開出了賭局，引得好些個富賈走狗對昂揚的賠率趨之若鶩。有路數的小販，早早的到登第樓外廝混，擺上一壺香茶，幾盤乾果，等著那些看熱烈不嫌事大的金陵百姓們付點小錢，前來“高談闊論”。

“幸會，幸會。”

一個月前，府尹命相乾派員，於登第樓前的龐大廣場上搭了一圈五色錦棚，以供皇都來的禦使起坐，淺顯官員、諸士子以及其他有身份的人散坐於棚外，再外一圈是顛末查對和準予出去能夠遠遠旁觀的布衣。而普通老百姓，當然就被擋在了關防以外，無緣嘉會，隻能守在遠處聽聽動靜，聊以解悶。

“送給張家大郎的，”李蘭莞爾道，“考取功名雖是功德，但由此疲怠了課業，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明日一早，你找張家小妹玩鬨時，記得順帶給大郎。”

這時司禮官方頓首，念榜的聲音非常高亮。

這幾年大周邊疆戰事安穩，今隆啟年間，政令嚴苛之下，吏治腐敗，故而公眾餬口漸好。這幾年，更是海晏河清，可謂亂世，金陵城天然一片歌舞昇平。江南道百姓逐步對文人倍加推許，很有前朝之風，對於秦淮兩岸美花魁的重視力亦轉到今科進士榜名的事情上。

“張大道，虞山書院，乙中。”

李蘭起家走到窗前，吹滅了燭燈，一更鐘鼓恰在此時響起，他愣住腳步冷靜聽了一會兒，凝目看著黑夜中一片沉寂的金陵城，很久以後，才漸漸關上了房門。

有清風從窗外拂來。

……

“莫要忽視虞山書院，那兒夙來但是金陵城最好的書院呐。朝中有一名三品大員恰是曾受教於歐陽老夫子，前提雖是寒酸了些，可書院裡有才學得亦不在少數。”

“何子中，金陵州學，甲下。”

李蘭忍不住想，這具身材的汗青遺留題目真的多了些，先是青梅竹馬，又是滿城貶斥，估計懶惰餬口有些難啊……

……

“小弟金陵城內擼穿腸！”

“徐文長，金陵府學，甲下”

“好說，好說，愚兄乃是秦淮河邊的夏雨荷。賢弟……？”

“陳懷遠，揚州府學，甲中。”

不過對於她的煩惱，當事人李蘭卻一點也不在乎，道了句“玩高興些”，給了碎銀兩讓兩個小丫頭買些吃食解悶，便自顧自捧著書卷在院內津津有味地讀著，彷彿內裡的喧鬨氣象與他並無太大乾係。

每當司禮官念出一個名字，人群中都會爆出一陣恭賀聲。想來曉得諸士子需求如許的時候去道賀，因此念名間隔長些，這也是秋試放榜的“潛法則”，目標在於登第士子需求如許一個風頭，抒儘胸中意氣。金陵城各大酒樓早就備下豐厚的宴席，湊足這場熱烈，沾一沾其雅氣。張家大郎考取乙等功名，連連與虞山書院諸生作揖施禮，登第樓前亦鳥獸作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