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第1頁/共4頁]
覃九寒坐在牛車上,抬頭迎著風,閉眼感受鄉間清爽的氛圍,看似閒適,腦海裡倒是百轉千回運營起來。
牛車晃閒逛悠在淩西村村口停下,牛“哞哞”一聲,打斷了覃九寒的思路。
一開端出場,他運氣好,分到一間好位置的號舍,拿到卷子便埋頭做了起來。
“嗨,你此人!我妹子惹你了,麻子如何了?臉上長麻有的吃!”
覃三壽咬牙,抹了把臉, “對,三兩銀子,把三畝林地賣了,要價一兩。再賣三畝旱地,三兩就湊齊了。”
兄弟倆下車,早早在村口守著的世人便湧了上來,七嘴八舌問,“覃二郎考得如何樣?”
村民嘴上都應和著,身材卻很誠篤的不肯讓開,這但是秀才爺啊,指不定是文曲星下凡,多摸一把那都是福分。
“你可拉倒吧,牛大嫂,你那孃家妹子滿臉麻子,哪配得上我們覃秀才?”
覃三壽與有榮焉,挺著胸脯,大嗓門,“我阿弟如何能夠不中?中了。”
覃三壽還是活力,但總算沉著下來了。
“三壽啊,你阿弟中了嗎?”
“大師夥兒先散散,讓九寒先去歇息。這縣試中了,是村裡頭的大事,大師夥兒歡暢,我老頭曉得。不過,這縣試固然中了,卻不能秀才爺秀才爺的亂喊,還得府試和院試,都中了,方能叫作秀才爺。”
覃三壽臉漲得通紅,把筷子重重摔在桌上,“那也不能不考!這件事不能由著你!”
不但是敬此生,更是敬宿世。
他遠在都城,聯絡不上,村裡人便養著他小侄兒,足足養到六歲。當時他回籍,才知兄嫂亡故,便帶了小侄兒回都城。
覃三壽大咧咧喝了口酒,嘴裡塞著紅燒肉,含糊不清,“嗯嗯,你說,我聽著。”
李麗娘是女人,天生比粗神經的丈夫心細,察言觀色道,“小叔子莫不是擔憂家裡銀錢不敷使?”
上一世,他也過了縣試,在兄嫂的殷殷等候下,揹著行囊單獨前去錦州府招考。
覃九寒用眼神逼退了一個想伸手上來摸他胸口的大娘,卻還被調笑。
因為小叔子太懂事了,她和婆婆乾係處的不好,丈夫又是個粗心的,壓根冇發明她們之間的齟齬。多虧了小叔子,在兩人中間做說客,才讓婆婆放下心結,一家人的日子才過得和和美美起來。
她剛嫁到覃家的時候,也曾有過抱怨,當時小叔子也有十一二歲了,放在彆的農戶家裡,那也是能下地乾活的年紀了。丈夫卻一門心秘密供弟弟讀書,家裡冇甚麼餘錢,束脩便是一大筆開消。
鄉親們都下認識側身避開他的禮,心下迷惑,如何之前不感覺覃二郎這麼有氣勢,比那官老爺不差呀!
鄉親們卻不當一回事,“覃二郎這般有出息,阿誰甚麼府試啊院試啊,必然也能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