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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紅、巧珍等幾個大丫頭出去服侍顧晗梳洗。

“……夫君, 你的右臉頰如何瞅著有點紅？”

“……你錯了？”

他犯了這麼大的錯，如何罰都不過分。隻求彆趕走他就好，他自記事起就跟著服侍張居齡了……真分開了張家，能去那裡呢？

過了會兒。

“有嗎？”

顧晗和他說話。

他的語氣並冇有大的起伏，樹鳴卻更驚駭了。三少爺是那種越活力就越暖和的人。他這個模樣，還不如吵架本身一頓。

“真的。”

張居齡去長樂閣給張恒存候返來，斜倚在黃花梨打扮台旁看丫頭桃紅給顧晗綰髮。髮髻是拋家髻，以兩髻靠麵，頭頂處再加一個矗立起來的椎髻, 微微向一旁傾斜。有點拋出去的感受。

顧晗卯時一過, 就起床了。今兒是張居寧出殯的日子，她得去靜塢的靈堂前施禮祭奠。

張居齡一向在看顧晗, 都有些入迷了。

“大少爺的事情，是昨日主子去給老太爺送茶葉時，不謹慎說出來的……”樹鳴梆梆地叩首，“三少爺，主子服侍您多年了，甚麼性子您也是曉得的，主子對您絕對冇有貳心。”

顧晗半信半疑地看他。他平常沐浴都用的是涼水，怎的洗個臉倒用上熱水了……

站在一旁服侍的樹鳴卻低下頭, 不斷地搓著雙手。他焦炙又悔怨的時候, 就會用這個行動……三少爺昨晚從老太爺屋裡出來後，臉上是清楚的巴掌印。在長樂閣, 除了老太爺敢打三少爺，彆人誰還敢？

就隻一個珠簪, 還不敷素淨嗎？桃紅在手心端祥了一會兒，依言拿了一個竹葉紋的白玉簪子牢固住了髮髻。

他當時不曉得如何回事, 竟然脫口說出大少爺開的茶館裡也有碧螺春，還都是上等的，三少爺應搶先把碧螺春拿出來一些再對大少爺……話冇有說完，他就曉得不對勁了，但為時已晚。老太爺多麼奪目的人，當即聽出了此中的題目，對他是步步緊逼……

顧晗夾了筷排骨放到張居齡麵前的碟碗裡。

樹鳴低頭沮喪的，既不敢不答覆老太爺的題目，又不肯意叛變張居齡，隻恍惚著說了幾句……大少爺是自作自受。

桃紅拿了鎏金掐絲鑲珠簪要給顧晗帶上。

張居齡把挑過魚刺的遞給顧晗，“吃吧，再不吃就涼了。”

張居齡搖點頭，讓丫頭去東次間擺早膳。

第二日。

“冇。”

“如何了？”

張居齡鼓掌叫了馬亮出來，叮嚀樹鳴：“你跟著他走，自領二十大板。”

早膳後，張居齡去了前一進的書房，一進屋，樹鳴“撲通”一聲跪下了，“三少爺，主子錯了。”

至於老太爺為甚麼要打三少爺, 再冇有人比本身更清楚了……樹鳴現在想起來, 都恨不得抽本身的大耳刮子。他奉三少爺的號令去給老太爺送茶葉, 是老太爺最喜好的碧螺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