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何來尊嚴[第1頁/共3頁]

這一條路，不好走，今後要吃的苦，要受的委曲，比你本日多得太多。如果你走的下來，雖勞心勞力，今後卻少不了斑斕風景，繁華繁華。

杜嫣嘴片微微嚅動了幾下，拽著衣角想說甚麼，欲言又止，終究冇有發作聲音。步子一點點向樓梯處挪動，連連轉頭，瞥見紅玉怠倦地支著頭，閉目養神。終究垂下眸子，冷靜地低頭走下樓去。

紅玉一驚，氣急了狠狠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盞裡半滿的盪出一圈圈波紋，厲聲道，“混賬！你娘辛辛苦苦把你生下來，我和你姐姐整麼多年操心吃力護著你長這麼大，想儘體例給你運營前程，就是讓你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我看你是讀書讀傻了！和你阿誰酸儒混蛋老子一樣！甘願去死？虧你說得出口！紅袖樓開張到現在有二十多年，冇傳聞過哪個養大的女人像你這麼有骨氣去死的！你有骨氣，你有臉麵，樓裡這麼多女人都不及你，我不及你，你姐姐不及你，你娘也不及你！我們都是行媚人之事苟活於世的成嗎？不及你大義狷介有臉麵，去呀，出了城向東就是綠水湖，你一頭紮下去冇人攔你！就說你樂籍女子不肯意陪客，看有冇有人給你立個貞節牌坊！”

紅玉已經把帳本合上，緩緩開口道：“以是呢？你就受不了了？感覺委曲，被欺負了？哼，嫣娘，再奉告你一遍，這裡是紅袖樓，你是入了賤籍的樂姬，是舞姬，是鄢家是紅袖樓的仆從。這是你今後一輩子逃不了的身份。哪怕大師給你姐姐麵子，叫你一聲蜜斯，你也不是令媛大蜜斯！明白嗎？”

算了吧，太痛苦了。

說著紅玉擺擺手，一副趕人的架式。

“我好好給他們跳舞，他們好都雅就是了，如何還說那麼刺耳的話，又冇招冇惹他們・・・・・・為甚麼就要受他們這麼欺侮，如何就比他們低一等了？如何就叫他們隨便欺負了？・・・・・・禮不愈節，恥不從枉。放蕩淫穢，不知矜持，焉知有禮？狐朋成群，不知自重，何得明恥？・・・・・・”

“賢人雲人之本心有四，一曰憐憫，仁也；二曰羞惡，義也；三曰恭敬，禮也；四曰是非，智也。非外鑠我也，我固有之也。今者焉能夠媚人之事而舍之？所謂石可碎之而不成摧其堅，竹可焚之而不成改其節。若非舍我本心而不得容於世，嫣，寧，死，之！”

實在她也冇見過地痞惡棍，不過聽人說，就是那種不要臉的好人。

吊頸？

杜嫣又抹了一把淚，吵嘴清楚的眸子直視著紅玉的眼睛，果斷地說：

“的確是一群衣冠禽獸！還是王謝後輩，世家貴族呢，他們還懂不曉得禮義廉恥！就是一群惡棍！地痞！・・・・・・”

紅玉一口氣卸下來，隻感覺一陣心累。怠倦地捏捏眉心，長出了一口氣，閉著眼也不看杜嫣，沉聲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