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就是珃兒[第1頁/共4頁]
“是。”魏小五點點頭。
“百無一用是墨客啊。二舅當初不知變通,廉潔潔直,在都城把一眾權臣獲咎了個遍,空有滿腹經綸,終究變成大禍,不但禍及一家,乃至成為了千禧黨禁的靶子。你說算不算陳腐窮酸、墨客一個?”
“公子,是杜女人。”
杭離特長掌比了比木棍,彷彿不太對勁,低頭持續削著,解釋道:“你隻說對一半兒。我是看著她編這個名字的。依我看,姓杜冇錯,卻不是名微。”
魏小五聳肩點頭,表示他也不曉得。
“那又如何?”
“那是天然。”杭離不覺得然地接過漿糊粥,悄悄攪拌,“我們嶺南的外傷聖藥,還會差了?”
“表蜜斯不肯意承認,我們如何辦啊?”魏小五賣力地拾掇火堆,他一個公子的貼身侍衛,叫他為主子拋頭顱灑熱血、掂刀砍人二話不說,偶爾照顧一下主子衣食住行充當一下小廝長隨也可,隻是這哄女人的活計,實在冇乾過哇。
杭離耐煩地向他解釋:“她說她無父無母無兄無姐排行最末。二舅、二舅母、幾位表哥和表姐都死了,剩下的珃兒排行最末,是不是?”
她必然要,活下去!
杜嫣躺在床上,本就不大的床鋪床尾陷落了一大塊兒,杜嫣隻好蜷著腿纔不至於被凸起的木刺紮傷。身下墊的是一層薄薄的稻草,上麵隻要杭離的一件薄裘。木板硌得肩背生硬發疼,杜嫣必須得承認,這是她四歲今後住的最寒酸艱苦的處所。哪怕是那年遇刺跟鄢霽在山洞裡姑息過一夜,鄢霽也是很有風采地照顧她這個傷員,半扶半抱地冇讓她直接躺在冰冷潮濕的地上。
身為金昱近身侍衛的畢莘此時也冇了都城裡英姿颯爽的模樣,一身翻領胡服上掛了很多泥巴,袖子高高挽起,衣襬被紮在了腰間,臉上的汗珠順著下巴流下。
中午熾熱的陽光彷彿在茉淩河上撒了一把金白閃爍的火,四周八方的知了聲不知倦怠似的,此起彼伏。
“公子放心,這點小的還是免得的。”
“管它呢!珃兒的傷好了是功德,想那麼多乾甚麼。”
魏小五甩著額頭上的汗珠,利索地給山雞褪了毛,架起柴堆。一邊乾活一邊道:“公子,我總感受的這女人不對勁兒。那條蛇我看過,貫穿的傷口並不致命,短長的是那簪子上的毒藥。簪子我也看了,木料特彆硬,普通的刀劍都不輕易削斷。簪尾鋒利,整根簪子都淬了麻藥,一看就是特製的。”
杭離猜疑地向杜嫣臉上細心瞧去,隻見杜嫣臉上昨日還密密麻麻的劃痕擦傷,本日卻幾近平整了一半,留下略重於膚色的紅痕。隻因高燒不退神采潮紅,才顯得紅痕太重,也如傷痕普通。
“隻怕她是這些年經曆的太多,有些事情看明白了,連帶著把二舅一併記恨上了。”杭離點頭感喟,“並且,她認得我們嶺南的靈芝猛虎。她剛醒來那會兒,一瞥見我的腰帶,當時就愣了。你說她不是杜珃,還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