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蘿蔔印章[第2頁/共5頁]

杭離略微理了理衣襬，看著杜嫣，眼神有些龐大，道：“折回嶺南必定來不及了，我們籌算回菁州一趟，那邊來往的嶺南販子多，即便補不上冰月夫人像，也能淘來些東西。如此徹夜便籌算出發，路途顛簸，怕是不能照顧女人了······”

杜嫣走出屋子，瞥見杭離主仆兩個坐在江邊，都不說話。

吃了飯後，魏小五殷勤地幫樵夫大哥劈柴。杜嫣和杭離躲進小屋當中“寫家書”。

“不是，”杜嫣搖點頭，“討一件。老壽星這件你們還帶著，指不定都城是甚麼環境呢。”

她哼著不承諾。鄢霽這纔看出來她是在拿架子犯彆扭，利誘加激將。鄢霽說要和她打一個賭，如果她能幫他讓禦史中丞投奔他，就算她贏，反之算她輸。

魏小五俄然出聲，道：“杜女人，隻怕是來不及的。”

杜嫣頓時有些躊躇，想改口說再想想，俄然又感覺說不定是鄢霽的疑兵之計，因而點頭道：“我肯定。”

“杭離，”杜嫣實在忍不住提示他，“都城裡的人，一張臉上恨不得套八張皮。你如果就這麼信賴‘傳說’，你會被傳說的人們給玩兒死的。另有金昱，樞密院副使金大人幺子、十七歲，現任懷化郎將，你看他整日裡見誰都稱兄道弟冇心冇肺的，心機藏得比東海還深，幾句話的工夫，就能把你給賣了。”

再厥後杜嫣就每天研討想著如何追著鄢霽要他實現賭約，成果鄢霽大風雅方地找上她了，然後大風雅方地認輸了。杜嫣一愣，鄢霽很不客氣地一哼：“我在你眼裡就是這麼不取信譽的人？”

“杜女人的意義是我們向他換一件？”杭離眼睛一亮，隨即卻暗淡了下來，擺手道，“不成能的。我未出過嶺南，卻也傳聞過許老太師是個狷介狂傲的性子，喪子退隱以後更是古怪，再不睬會俗事。就是當年太子登門請教都被他著人用掃把打了出來，何況與我們？”

杭離一圈一圈研墨，墨塊和硯台間摩擦，收回纖細的莎莎的聲音。

“那你呢？”俄然杭離很想曉得她是如何本身在那樣的泥潭裡活下來的，是因為甚麼，纔對二孃舅有這麼深的痛恨的。又是經曆了甚麼，纔對都城裡盤根錯節的乾係瞭如指掌，乃至等閒地仿照一名世家擔當人的筆跡、捏造他的私印······

這要吃多少苦？他對“她”的印象，還逗留在十多年前二舅帶著百口回嶺南的時候。當時候，大哥還冇死，二哥還冇覬覦世子之位，珃兒還是一個怯懦愛哭的小鼻涕蟲，被乳孃抱著。他和表哥表姐們一起逗她，把她弄得一會兒笑一會兒哭，大哥見了抱起她哄著，一邊嗬叱他欺負小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