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內書堂[第2頁/共4頁]

因為是第一次月考，雙林不好掌控標準，成績也非常不錯，又因他年幼，講習顧恤，少不得誇了兩句，柳青此次固然也考了甲等，卻非常勉強掛在最末，這讓他生了些危急感，到底年紀小諱飾不住，在雙林麵前說了些風涼話，雙林隻做懵懂不覺亂來疇昔。

這夜他們正洗了腳上床睡覺，小院的門卻被推開了，外頭有人喝令王選出來。

可惜冇出風頭幾日，便出了檔事。

而始作俑者太子，大抵也隻是照實地表達了被一個卑賤的內侍嘉獎不喜罷了……或許隻是用膳時偶然地對皇上皇後提一句……

王選滿臉利誘地抬了頭問張宏：“張爺爺，但是小的哪兒服侍不殷勤？還請張爺爺明示，多給小的一個機遇。”

統統人都不再敢說話，天如許冷，傅雙林縮進被窩的時候，想起王選最後還是冇來得及清算他的行李就被拉出去了，也不曉得被送去那裡，是外務司麼？有人會給他治傷麼？他會有被子蓋麼？不過是七八歲的孩子，就已經曆瞭如許殘暴的事情。

他曉得他的一句話就決定了一個和他不異年紀的孩子的運氣麼？

這院子裡住的大多是低等的內侍以及他們這些新分來的小內侍，不由地都被轟動了，從門口窗子裡張望，看到王選瑟縮著被兩個寺人拖了出來，他本日用晚食時方纔誇耀過他本日給太子磨墨，用的墨塊帶著奇特的香味，硯台又是如何的夏季不凍墨，現在卻被拉到院子中心壓著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還穿戴薄弱的中衣。

小寺人們都惶恐道不敢，張宏敲打了他們兩句，纔算散了。

院子內張宏一身大紅錦衣，身後帶著幾個綠衣直身的執事寺人，麵寒似水，一個執事寺人喝令王選立時清算行李，著發還外務司。

這班小寺人裡機警些的名喚薛早福的笑道：“小的們虛受厚恩，一無酬謝，這忠字安在？張爺爺這是珍惜我們才用心提點，我們豈有不奮力用心的？張爺爺儘管放心便是，定不敢丟了張爺爺的臉。”

張宏板了臉冷冷道：“先給他掌嘴三十下醒醒神兒！”

如此重壓之下，即便是宿世曾受太高檔教誨習過書法略通繁體字的雙林，也頗覺微微有些吃力，更何況是那些完整零根本的小寺人？少不得有些小寺人甘願在講習那日去當差，便可有了藉口不去內書堂。張宏卻叫了他們坤和宮一班小寺人來嘲笑道：“本來不想說，隻是看你們年紀小，怕你們犯了胡塗，俗話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一樣是入了宮的服侍人，卻有天淵之彆，內書堂講習的，那是甚麼人？正兒八經的大儒，乃至曾為帝師的，十年寒窗讀出去的，現在給你們講習，普通人哪來如許大的福分？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