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人有不如己有[第1頁/共3頁]
施延昌聽她這話大有文章,“噝”了一聲,道:“清如何故這般說?”
想來二弟現在恨屋及烏,也斷不會禁止。
這些年在施延昌內心,張氏論起和順體貼來,的確及不上已故的祝氏,可有一點,倒是他不能昧心否定的。
當年施延昌娶了張氏後,讀書比之前更要刻苦十倍,可惜到頭來,他卻仍然冇能躋身兩榜進士,而是掉落到了三榜,成為了一名同進士。
光施老太爺與施二老爺一心留下有甚麼用,光施老太太會撒潑又有甚麼用,隻要施延昌鐵了心送他們歸去,他們也隻要讓步的份兒,誰讓他們都貪恐怕死,又好逸惡勞呢?
他當然不會愧對,希冀一個牲口有人的豪情,有人的愛憎是非廉恥,的確就是笑話!
以是施家地點本地大家都稱羨的‘都城的大官兒’施大人,在都城底子連“風景”二字的邊兒都沾不上,又如何敢觸怒了張氏,失了常寧伯府這座大背景?
那就是若不是靠著張氏,若不是靠著常寧伯府,他一個同進士,是毫不成能短短幾年,便做到從五品的,哪怕他這個從五品幾無實權,但他的品秩卻實實在在擺在那邊,充足他那些同科乃至前輩戀慕妒忌了。
有宿世的前車之鑒,施清如當然得先讓施延昌同意了留施家人長住,毫不半途送他們歸去,她才氣日日看雞飛狗跳的好戲不是?
可她更恨的,倒是施延昌,若不是他見利忘義,狼心狗肺,金氏與施家世人如何會、又如何敢灌她娘砒霜?
很久,施延昌才滿臉痛苦的低聲開了口,“清如,都是爹爹不好,爹爹對不起你娘,也對不起你……”
施延昌一臉的難堪,“京中的家處所狹小,底子住不開,可要另買宅子,爹爹又實在囊中羞怯,以是他們小住能夠,長住倒是不可的。但爹爹也瞭解你想為你孃的委曲出一口氣的心,要不如許,等我安排人將你祖父祖母和二叔送歸去後,今後每年我隻給他們送很少的銀子歸去,乃至不送銀子歸去都能夠,讓他們必須本身流血流汗贍養本身,不然就休想再吃飽穿暖……清如你當作嗎?”
千萬冇想到,施清如竟連這都曉得,施延昌不由更加信賴她的“奇遇”了。
施清如收了哀色,坐直了身子,“我說句老爺不愛聽的話,當年若不是我外祖父看老爺不幸,讓老爺進了他的私塾讀書,不但不收一文束脩,反倒還到處補助幫襯老爺,厥後又將我娘許配給了老爺,讓老爺再冇為銀錢發過愁,老爺又豈能那般順方便得中秀才舉人,直至有本日?那現在的老爺,應當隻是桃溪鎮上的一個木工,一年辛苦到頭,也就夠養家餬口吧?”
施延昌讓施清如這般直白的把他暮年受的祝氏和祝家的恩典說了出來,幾近就要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