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第1頁/共4頁]
陸聽溪倒是不肯,第二樣證據眼看著就要到手,卻出了岔子,祖父歸期期近,她回家也是惦記取這事。何況,謝思言的上策並未說完。
“沈惟欽不是那等人。他自小受氣,性子冷酷,凡是得些至心體貼,就會湧泉相報。”
“想來,他大病那一場跟他那嫡兄脫不了乾係。冬眠多時,忍辱含垢,一朝得機,自會一鳴驚人。我瞧著沈惟欽是不肯再忍了,青雲直上指日可俟。趁他現在尚未起家,女兒與他些恩德,他自會戴德戴德,將女兒當菩薩供著。將來哪怕他身邊鶯燕成群,女兒的位置也永久無人可代。”
“我從董家出來時,遠遠瞧見五表妹上了丁家女眷的馬車,並未隨大夫人回府。世子說,這些好玩好動的小女人們,都愛往哪兒去?”
“雖說爵位臨時不高,但勝在生得好,母親見了便知。亦且,女兒著人查了沈惟欽其人,發明此人實在風趣兒。他疇前不過是個招貓逗狗的膏粱後輩,不過兩月,脫胎換骨,母親覺得是為何?”
馬車極大,即便再納十人,也仍然寬轉。車廂內的迎枕、靠褥等物俱屬清一色上品妝花緞,金地四合快意天華錦紋地衣滿展腳下,一向延長至車廂背麵東西兩隅。
謝思言聽她又喚他“世子”,道:“你總這般稱呼,我倒有些不慣。你疇前如何喚我來著?”
沈惟欽俄然轉頭,冷聲道:“我說了很多回,我的事,母親不要多做過問。”
他麵上極少見笑,莞爾之下,如堅冰初融,晃了人眼。
泰興公主道:“就怕他是個忘恩負義的。有些男人出身寒微,起家後嫌棄嫡妻、不見舊友,便是因為這些人見過他疇前卑如蓬麻的落魄。”
李氏真恰是唇焦口燥呼不得。兒子自來是她獨一的指靠,她拿不準兒子現在的心機,爭奈本身是個軟糯性子,隻能佇望興歎。
他低囑幾句,楊順領命而去。
“這等男人纔好。那些個綿軟的窩囊廢有個甚麼意義,女兒且是瞧不上。”
“至若如何讓順昌伯府那邊回絕孔綸,我方纔俄然想到個主張,”謝思言話鋒陡轉,“你為何不想讓陸家結這門親?”
這那裡是聘請,清楚是威脅,欲以陸家之事拿捏他。
男人嘴角垂垂勾起一抹極淺的笑:“好。”
“世子賢明。”
旁側的斑竹簾子被隨行從人恭敬掀起,沈惟欽想了少頃,記起了來者何人。
男人掃一眼便知少女在想甚:“我前幾日已到韋弦書院就學,崔鴻赫是我的同窗。”
沈惟欽的目光落在了西北角的一口箱篋上。
謝思言目如邃海,冷冷睨著沈惟欽時,暗潮渦旋翻攪湧流。
李氏端了燕窩羹邁入兒子書房時,正見兒子在燒信。
公主府裡,泰興公主正倚在美人榻上,看著丫環給高瑜塗蔻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