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2 非我所求，非你所想[第1頁/共3頁]

但她感覺她必然是見過的，也必然要這麼答覆。

不知是為她，還是為他。

“如許，就受不了嗎？”秋骨寒安靜的看著她，“如許的你，要如何愛我？要如何陪我平生一世？”

夏梨梨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驚駭的搖點頭。

夏梨梨終究跌坐在地上，大氅掉下來，看起來既驚駭，又酷寒，冷到滿身彷彿都已經凍僵，轉動不得。

“我、我能……”夏梨梨俄然就有了力量，哆顫抖嗦的爬到他的腳邊，用力的抱住他的腳，想暖和他冰冷的身材，“之前……之前在你最痛苦最驚駭最絕望的時候，我冇能陪在你的身邊，但、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現在我必然會陪著你……”

“你曉得最大的痛苦是甚麼嗎？”他看著夏梨梨，和順的問。

他就像在報告一個與他無關的傳奇故事：“冇有人曉得這些白骨堆得有多高，也冇有人曉得要死多少人，才氣堆出那樣的白骨山。有風吹過的時候，那些望不到頭的白骨就會收回嗚嗚的聲音，又像在唱歌，又像在抽泣，夜夜如此，冇完冇了……”

“梨梨，”他安靜的道，“你愛的，隻是宿世阿誰不知徹骨之痛和徹骨之寒，會陪著你無憂無慮的孩子秋流雪。秋流雪這一世，叫秋骨寒，因為，他的骨子裡不時是驚駭和酷寒的，而你，永久都抹不去他骨子裡的驚駭，也冇法暖和他骨子裡的酷寒。”

“梨梨，”秋骨寒還是那麼安靜，“就在那一刻，你所熟諳和想要的阿誰流雪，已經死了，連灰都不剩了。”

“我第一次見到人骨山穀的時候，是夏季。”他持續淺笑，“風很大，很冷，下著細雪，我冷得要命，就像現在的你一樣抱成一團，瑟瑟顫栗。然後我看到了這些白骨，當場就嚇呆了，動都動不了，被監工踢著，在冰冷的山路上轉動。這些傷”

“你見過一千具，一萬具，幾萬具，乃至十幾萬具的白骨嗎？”秋骨寒在淺笑，眼裡卻冇有任何笑意，乃至冇有人類應當有的任何豪情和感受，“就如許堆在一起，堆滿了龐大的山穀，白白的，冷冷的，望不到頭，在陽光和白雪中發著光，壯觀得令人看過一眼，就平生都不會健忘。”

她想叫流雪不要再說了，想求流雪不要再說了，但除了顫抖，她動不了，連嘴唇和舌頭彷彿都麻了。

他單獨麵對和度過了冗長的孤傲、驚駭、痛苦與絕望，而她，卻未曾伴隨在他的身邊，乃至不曉得他所經曆和接受過的磨難。

她不肯定她是否真的見過，因為她的腦筋裡隻裝有流雪，完整不能去想彆的事情。

“秋流雪在那一刻就此死去，身為七皇子的影象，以及和你的影象，都在那一刻，變成了宿世的回想。”秋骨寒緩緩的道，“然後我下了天國。而在天國裡的影象，纔是我此生的影象，真正的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