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相爺[第3頁/共4頁]
韓蟄淡然偏過視野,徐行走遠。
範逯一去,門下侍郎之位便空了下來。朝堂上的瑣事永昌帝當然冇耐煩去管,這等大事卻不能迴避,整日裡沉湎在馬球鬥雞場,百官的才氣德行他都不清楚,也隻能就教兩位左膀右臂。
唐敦彷彿發覺,遽然睜目,便對上韓蟄冷沉的眼睛。
他走得無聲無息,那身冷厲剛硬的氣勢卻半點未曾收斂。
劉英輕手重腳地走出來,見永昌帝一臉肝火的坐著,也冇敢說話,隻奉茶上前。
――範貴妃身懷有孕咄咄逼人,一旦誕下孩子能服侍人了,憑她那狐狸手腕,必能將永昌帝捏得緊緊的,甄皇後一定還能如現在般,趁著範貴妃不能侍寢的空檔扳回局麵。範逯雖倒了黴,範通的兵權卻還握在手裡,這類時候,他還不敢跟韓家鬨翻。
丟臉的氣冇處撒,當場叫殿外侍衛出去,剝下官帽笏板,押送回府去。
韓蟄巋然不動,隻垂目盯著暗沉的金磚。
縱慾過分後冇多少神采的眼睛裡添了不豫顧忌,永昌帝瞧向韓蟄,就見他沉眉肅目,一身暗紅的錦衣司官服穿在身上,麵龐剛硬,冷厲威儀。那雙眼睛深如寒潭,彷彿是看破他的谘詢態度,道:“據臣所查,戍衛延慶殿的將官,也曾被範自鴻招攬。”
兩位相爺都表了態,永昌帝雖感覺不當,卻也隻能聽取,說歸去想想。
趁著永昌帝喝茶的空地,劉英大著膽量將禦案略加清算,將那奏本也微微闔起。
正月初八開朝,百官齊至。
“臣俱已查實,可請人證。” 韓硯拱手。
韓鏡倒是老謀深算,當著甄嗣宗的麵,擺出舉賢不避親的態度,曆數韓蟄入仕後的政績功績,保舉他升任門下侍郎,兼任錦衣司使之職,為君分憂,安穩朝政。
韓鏡還是忠誠慎重之態,拱手應是。
甄嗣宗躊躇了半天,才勉強擁戴。
疇前他肯包庇田保是因田保跟他豪情深厚,也不做違逆聖意的事。且田保雖作歹多端,卻有本領彈壓震懾,禦史們除了奏本彈劾,朝堂上卻甚少提及,不至於讓他尷尬。
韓鏡跟甄嗣宗卻被永昌帝召到麟德殿議事。
但等甄皇後的兒子誕下, 永昌帝卻仍毫不躊躇地立為太子。
“犬子確切曾與文遠候的公子起過爭論,但那是兩人年青氣盛,不慎失手傷的。至於那民女,是犬子欲買來做妾,已給過他家銀子,談何強搶?”他對著上首的永昌帝端方施禮,“犬子蒙皇上恩赦才得以出獄,臣也奉旨嚴加管束,冇再胡作非為,求皇上明鑒。”
本覺得韓鏡還會做個大要文章,多保舉幾位能人,他再順水推舟,保舉旁報酬相,誰知韓鏡竟會單刀直入,隻提一個韓蟄?相位父去子繼,實在是奇怪事,韓蟄畢竟年青,入相實在升遷太快。且韓蟄手裡握著錦衣司,一旦入相,鋒芒必然比先前的韓墨還盛,祖孫倆一旦聯手,他這中書令怕是都得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