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茹素[第1頁/共4頁]

回到榻邊，令容已經睡熟，屋裡的燈燭被他熄得隻剩兩盞，暗淡寧謐。

現在好菜近在跟前，怎能不嘴饞？

韓蟄挑了本書，在她慣常用的圈椅裡坐下，冷硬的臉上神情漸而當真，待半本書翻罷，不覺已是大半個時候。倦意總算襲來，他揉了揉眉心，擱下書欲往裡間去安息，掃見被令容做了很多暗號的那書，隨便翻了幾頁。

本來興沖沖地等著晚間韓蟄返來，能勞煩他做道甘旨吃，誰知後晌沈姑遞來動靜，說河東出了點告急的事，韓蟄有公差在身，臨時定了要出都城一趟，來回怕是得四日，讓令容好生安息養胎，不必掛懷。

可惜她已睡了，懷著孩子，吵不得，碰不得。

半數心機卻仍在令容心上，冇法聚精會神。

說罷，順手幫他解了踥蹀擱在中間，殷勤地搬水盆給他洗手用。

令容得了這擋箭牌, 當晚沐浴過，便將寢衣穿得嚴嚴實實, 放心坐在榻上翻了會兒書。待韓蟄從書房返來, 幫他寬了衣, 送入浴房，便鋪好床榻鑽進被窩裡躺著。

他合緊寢衣躺下去，揮手燃燒燈燭，瞧著令容溫馨睡著的側臉，內心歎了口氣。

“薑姑說你去賞梅――”韓蟄進門，睇著她，“如何在這裡？”

韓蟄縱故意進趟廚房，也一定有充足的時候。

“少夫人的舌頭公然刁鑽。”紅菱笑著打個哈欠，“今早我可漲了很多學問。”

打扮後去用早餐，紅菱備的菜色比平常平淡爽口了很多，那碗肉末青菜粥不油不膩，入口苦澀，另有幾粒醃青梅，甚是開胃，味道比紅菱平常做的超卓很多。

令容一嘗便知端倪，內心感覺歡樂，眉眼彎彎，“這些菜是受了高人指導？”

令容在屋裡坐不住，乾脆起家，“我們也瞧瞧去。”嘴裡說著賞梅花，內心卻仍按捺不住，到韓蟄廚房門口便立足了，感覺嘴裡寡淡，該尋摸點好吃的。

韓瑤可貴有興趣剪梅花插瓶，想來這會兒開得很好了。

自打韓蟄四月裡外出，連著大半年繁忙，她已有好久未曾嘗過他的廚藝。

……

現在突然舊事重溫，像是從隆冬轉到寒冬，令容現在的年紀在房事上不算太熱中，在旁躺了半晌便安然睡去，他倒是氣血方剛，惦記取銷魂滋味，內心跟貓爪撓似的，血氣暴躁，幾近想扔了書翻身將她壓著，哪怕逗一逗也好。

“取條鯽魚，再拿些豆腐、冬筍、木耳。”令容已想好了菜色。

“不必。”韓蟄點頭。

……

韓蟄出了浴房，半敞寢衣走到榻前，就見本來那幅廣大的錦被已被收起, 另換了兩幅小的, 規端方矩各自放開，中間隔開半尺的間隔，涇渭清楚。而令容則緊貼床榻裡側平躺著, 裹得跟粽子似的，姿勢卻端端方正, 不偏不倚，隻從被窩裡探出腦袋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