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謝意[第1頁/共4頁]
令容的轎輦到了府門前,硃紅的轎簾翻開,裡頭的人鳳冠霞帔,麵龐被蓋頭遮擋著看不清,就記得她身披嫁衣,顯得身材格外嬌小。往拜堂的廳裡走時,兩人各牽綢緞,他身高腿長,她卻跟不上法度,慢得跟楊氏疇前養過的那隻小烏龜似的,耗了很多時候。
……
到屋裡坐著,不由想起金州的宋氏,也不知當時她出閣後,宋氏對著空蕩蕩的蕉園是多麼情境?傅家人丁少,母女倆成日膩在一處,她心驚膽戰地進了虎狼我, 宋氏在她跟前直言安撫, 背後怕也偷著墮淚過。
“送瑤瑤出門時,她哭得悲傷。”韓蟄將她按在胸前,任由衣裳狼藉掛在身上,拿指腹摩挲她紅紅的眼眶,低聲道:“你當時出閣,也哭過嗎?”
令容低頭避過他目光,如常幫他寬衣。
韓府兒媳出自將門,母家手握京畿兵權;孫女攀親尚家,得西川節度使重禮相賀;現在添了個宋建春,雖隻是姻親,卻也算是跟江陰節度使有了些九曲十八彎的乾係。祖孫倆居於相位,手裡握著掌控天下奧妙動靜的錦衣司,這等權勢,比之韓瑤出嫁之前,又顯赫了很多。
這日韓蟄可貴空暇,因令容有身後甚少出門,憋悶得短長,加上韓瑤和尚政這對小伉儷要去郊野踏青賞花,見令容眼巴巴的甚是等候,便帶她一道出城,去城外散心。
春初天暖,泥融燕飛,又是一年萬物競榮,群芳漸放的時候。
“那兩天我抽暇。”韓蟄明白她的意義,“傅益就你一名mm,哪能缺席。”
“一年!”令容對著他的目光,又有點心虛,“半年……”見韓蟄仍直勾勾盯著她,躲不過錦衣司使鷹鷲般鋒銳洞察的目光,低聲道:“太醫說,頭三月和後四月不能。”
“用過了。”韓蟄頓了下,續道:“陪你再用點。”
“夫君返來啦?瑤瑤那邊都安設好了?”
但伉儷倆磕磕絆絆走到現在,這當口也不好搬到書房去清心寡慾地睡,隻能使出渾身解數,擺出疇前那副冷僻矜持的模樣來。何如調息養氣的工夫在平常還能管用,喝酒後氣血暴躁,就不太頂事了。
韓蟄如常坐下去翻書,卻覺心不在焉,往她身上瞟了兩眼,膩白柔滑的肌膚像是上等細瓷,紅唇柔滑,眉眼多嬌。
初三時韓瑤帶著尚政回門,初六起便有各處人家設席請酒。令容懷著身子甚少出門,外頭的事便是楊氏和二房的劉氏婆媳操心。
“就是俄然想起來問問。”韓蟄抱得更緊。
到臘月初九時,韓蟄踐約往金州道賀,除卻令容的那份賀禮,另從書房挑了兩幅好畫,贈與傅錦元。
禁止矜持地睡了半個月,那血氣倒是越來越暴躁了。
韓蟄卻已俯身過來,擋去外頭大半燭光,將她困在角落,“如何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