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露餡[第1頁/共4頁]

令容低笑，曉得他這是無師自通的哄她，有點不風俗。

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初結婚時令容如履薄冰，除了老婆的本分，半個字也不肯說，他不覺對勁外。但時至本日，床榻裡顛鸞倒鳳，她不但變著法兒教唆他做菜，疇前的畏敬遁藏儘數消逝，膽量漸大，還敢頂撞鬨脾氣，乃至在伉儷調笑時小聲叫他骨氣大人，在他用心板著臉後又撒嬌服軟，卻明顯口是心非。

甄家的罪行列了二三百條，冇了錦衣司雷厲流行的鐵腕定奪，刑部和禦史台又不成能將全數精力擱在這上頭，都城裡甄家和範家暗自使力，往各處查訪取證的人也跑斷了腿，從仲春底鬨出到蒲月中旬，拖拖遝拉的兩個半月，纔算將大半罪名定下。

自去歲出了範貴妃喪子的事，韓蟄跟章素那一番扳談後, 章斐便幾近冇進宮過, 當然是因甄皇後禁足不見旁人, 也是章素擺明態度添了罅隙――起碼甄皇後解弛禁足至今，因外頭的事接連不竭，宮裡冇特地設席賞花，章斐也冇再入宮問安過。

許是韓蟄這數月都在都城，偶爾能給她做些美食提吊胃口的原因，令容較著長胖了些，身材飽滿之餘，麵龐手臂能捏出點肉。

目光深沉而洞察，他抬高聲音，又問道：“你在驚駭甚麼？”

她咬了咬唇，睇韓蟄一眼，見那位仍舊沉默，有點負氣，“夫君不想說就算了。”

誰知會俄然入宮當了永昌帝的女人？

章太師的孫女, 中書侍郎的令媛入宮做嬪妃的動靜傳到韓家, 楊氏跟令容都大為驚奇。

隻是新妃入宮，又有清貴家門，卻始終閉宮不出，除了曾去拜見甄皇後，旁的妃嬪那邊連麵也冇露。

夜幕下暑熱漸消，風還未涼，走疇昔正舒暢。

甬道兩側和遊廊下的燈亮著，光芒昏黃。因令容經常漫步消食，薑姑對這一帶格外留意，每日叫丫環打掃兩遍，連小石子兒都不放過，清算得乾清乾淨。

“白日裡體貼靈巧，是心疼你，必然是女兒。”韓蟄說得一本端莊。

“何故見得？”

沿著遊廊漸漸走，兩側綠蔭濃翠欲滴，走了半天，令容將韓蟄好久冇伸展的眉頭來回瞧了幾遍，忍不住道：“夫君待會要回書房嗎？”

四目相對，令容氣鼓鼓的不歡暢，韓蟄眼眸通俗，神采漸而寂然。

內心畢竟是忐忑而擔憂的，伉儷結婚已有四年，孩子都快出世了，韓蟄雖不像疇前似的連受傷的事也死死瞞著她，但伉儷同床共枕，最密切的事都做了，觸及朝政的話題卻仍甚少提及。恰好宋建春身在吏部，傅益又在兵部，有些事繞不開，她提起時，仍須謹慎翼翼地避嫌。

可惜冇半點用處。

“不回。”韓蟄似愣了下，瞧著她，神情不解。

“這兩天乖了點，太醫說過了七個月，會漸漸長大，誠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