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背叛[第1頁/共4頁]
待甄皇後喪事過半, 永昌帝雖綴朝偷懶,韓蟄官拜太子少傅的明黃聖旨卻送到了韓家。
“範兄在錦衣司裡有眼睛,莫非不知他邇來汲引鄭毅,我這副使已是徒有浮名?”
城東的海棠坊,樊衡三壇酒下肚,麪皮已是泛紅。
“範兄不會是想學婦人嚼舌根?”
剛進屋時那含怒冷厲的眼睛非常熟諳,見樊衡並未發作,他稍稍放心。
……
範自鴻偶爾遇見,樊衡對韓蟄還是恭敬之態,卻始終賦閒在京,甚少外出。
範自鴻驚詫。雖說在覈心探查到了些關乎錦衣司的事,但內幕總歸埋冇,不過邇來鄭毅行跡隱蔽,甚少露麵,樊衡卻頻頻受斥責,有閒心來海棠坊喝酒,不像疇前似的疲於奔命,倒真有些被奪實權的模樣。
遠處趁夜盯梢的人悄無聲氣,見樊衡走遠,也自冇天玄色,退回城外堆棧,待明日進城去範家覆命。
隨即, 對甄家那兩三百條罪行的懲辦也敏捷裁定,涉事的親朋家仆,悉按律法措置,或是撤職斬首,或是關押放逐,不一而足。
“當然不是。”範自鴻自斟酒喝,“家父駐守河東,手底下雖有很多虎將,能跟樊兄比擬的卻也未幾。錦衣司的威名震懾天下,當然是韓蟄心狠手辣,樊兄也是勞苦功高,才妙手腕都叫人佩服。官職差了半階,韓蟄頤指氣使,我是替樊兄抱不平。”
從三月至今,範自鴻往這海棠坊來了不止四五回,樊衡雖還是冷冰冰的模樣,態度上纖細的竄改卻仍逃不過範自鴻的眼睛。他走到案前端然坐下,開門見山,“傳聞本日韓蟄發脾氣了?”
回到衙署,叫值守的小保護去找樊衡來議事,倒是白手而歸,謹慎翼翼。
韓蟄卻還記取此事,這會兒剛從關押高修遠的牢間出來,叮嚀了幾句話。
河東在外擺出連盜匪都難彈壓之態,實則兵強馬壯,比疇前的河陽更甚。
非論走哪條路,錦衣司暗中刺探動靜的手腕都能有極大助力。
遂舉杯笑道:“樊兄這是不想在錦衣司拚一把了?”
勇猛虎將再添上樊衡這類熟掌錦衣司諸般手腕的人,必是如虎添翼。
彷彿是喝得有點多,樊衡眼神不似平常鋒銳,有點袒護不住的怒意,“我在錦衣司賣力,從最底下的眼線到現在的副使,整整六年。”他雙目暗沉,就著範自鴻添滿的酒狠狠灌下去,神情苦悶氣憤。
“韓蟄有手腕,就是脾氣太差,過於跋扈。”
樊衡憤激,將酒杯重重砸在地上。
錦衣司世人膽戰心驚,那保護見韓蟄麵寒如冰,更是敬懼,不敢靠前半步,隻恭敬回話,“樊大人半個時候前出門,尚未返來。”
對錦衣司的鋼筋鐵骨的男人而言,頂著驕陽暴曬一個時候不太小菜罷了。
犯人們死裡逃生,倉猝逃脫,此中便有因刺殺甄相而被判放逐的高修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