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謀逆[第1頁/共4頁]
韓蟄拱手相送,冇再多言。
抓捕權勢頗盛、虎倀無數的節度使之子,比當初搜尋緝捕長孫敬要難太多。
範自鴻竄匿以後,便如石沉大海,都城表裡皆不見蹤跡。
而河東與皇宮之間僅隔著一層京畿守軍,稍有不慎,便會危及皇城!
“皇上……” 範貴妃驚詫。
貴妃兄妹說韓家傲慢不軌,卻恃寵而驕,想暗害太子。韓蟄護住了太子性命,卻不太將他這天子放在眼裡,平常雖恭敬,要緊時候不吝冷厲勒迫。他生來資質不高,理不清朝堂上紛雜嚕囌的政事,更辨不清這些熟諳麵孔下的真假善惡,唯有兒子嬌小的手是實在的,柔嫩暖和。
內監見狀皆驚,紛繁慌亂跪地,範貴妃亦詫然道:“皇上這是如何了?”
韓蟄難以抽身, 便取令牌遞在中間監門衛率手上, “傳令錦衣司, 封閉九門緝拿範自鴻。”
未得君令私行掉數萬雄師,這明顯是要謀逆造反了!
隻是罪名昭彰,他逃脫了能有何用?仗著範貴妃的恩寵求寬宥,還是借範通之勢自保?
……
死普通的溫馨, 風穿過殿宇廊廡, 卷著涼意。
永昌帝急怒攻心,哪另有憐香惜玉的心機,不待範貴妃靠近,猛地伸臂推開,怒道:“你伯父做的功德!”
範貴妃臨時冇法往延慶殿伸手,便將永昌帝勾在身邊,夜裡顛鸞倒鳳,暗祈龍胎,白日則陪著鬥雞賭球,排筵吃苦。
誰知會出本日如許的事?
他不敢置信,靠近再瞧,上頭寫得簡練了了,說範通私行變更數萬雄師,前鋒五千精騎連夜自太原南下,往都城方向撲來,到達鄰近都城的蒲州,而範公例坐鎮後軍,打著為子報仇、誅殺奸臣的燈號,率軍南下。
回到府裡,卻在書房寫了封密信,派人遞給樊衡。
――無端逃脫,定是做賊心虛。
姐妹倆都是如花仙顏,又當妙齡,和順解意,不幾日便將永昌帝哄得轉意轉意。
韓蟄命人盯緊剋日範家來往之事,又叫鄭毅往河東散動靜出去,說範自鴻因行刺太子而被錦衣司緝拿,範貴妃姐妹也因觸怒聖意,被禁足在冷宮。
範自鴻這一逃,罪名便算是落在實處, 前麵的事便能順理成章。
當初先帝雖昏聵,對東宮太子也疏於管束,畢竟皇家威儀仍在,後宮那些女人也都越不過皇後的位置,老誠懇實。永昌帝雖貪玩,住在這座東宮時未曾遇見多少費事,是以當日章妃以貴妃放肆為由,懇請將太子挪入東宮時,他利落地承諾了,自發得兩宮相隔,便能少肇事端。
後宮裡範貴妃並不知範自鴻的籌算,隻當他是懼罪逃回河東,便委宛服侍,將永昌帝心中肝火消解,又送些珍寶器玩到東宮賠罪,事情不了了之。
“但宮中――”
說罷,帶著劉英和那報訊的侍衛,倉猝往麟德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