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震驚[第2頁/共4頁]
蔡氏瞧著那雙惡毒的眼睛,忍不住打個寒噤。
屋外,令容雙手緊緊捂著口鼻,生恐泄漏半點動靜。
範自鴻怕招來旁人,脫手格外凶惡,拚著被飛鳳踢中,亦飛腳踢在飛鳳身上。女人的身子骨如何禁得住他瘋虎般的重擊?
範自鴻藉著暗淡夜色一瞧,看出是令容的臉龐,驚詫之餘,頃刻想起韓蟄各種罪過。仇敵相見分外眼紅,範自鴻逃亡之徒般東躲西藏、吃了很多苦頭,一見令容,眼底驀地暴露凶光,似欲脫手重傷。
蔡氏怎忍心看親兄弟落入那等地步?
被範自鴻威脅逼迫,隻能依從,不止安排他在庫房藏身,讓親信的老仆每日偷送飯食,還藉著傅家的保護將範自鴻的手劄寄往河東,神不知鬼不覺。
令容躡手躡腳地往中間挪,猛聽耳畔一聲悶響,窗扇敞開之處,有個黑影如豺狼般撲出來,迅捷之極。
更何況,金州另有韓蟄的嶽丈傅家,傅家另有出身山南的蔡氏。
範通起兵謀逆,範家闔府被查抄,範自鴻已是逆犯之身。傅家正辦喪事,來記唸的人一波接著一波,令容又帶了韓家的人過來,她這兩日提心吊膽,生恐泄漏。恰好範自鴻性急,連著叫老仆遞了數道口信給她,催命似的要她來見。
她身無長物,範自鴻為躲錦衣司的追捕藏身在此……
以錦衣司的凶悍,他即便帶著死士都一定能逃脫,何況身邊能用的人已未幾?
她方纔會跟過來,是因有飛鳳在身邊,哪怕遇見費事也不必驚駭。誰知靠在窗邊一聽,裡頭藏的竟會是範自鴻?
秋儘冬初,入夜後格外寒涼。
錦衣司為追捕範自鴻費了太多力量,令容單是瞧著韓蟄提及範自鴻時皺眉的模樣,便知事情非常毒手。
令容不消猜都曉得那是甚麼,保命要緊,頃刻溫馨下來。
飛鳳怕範自鴻狗急跳牆,也冇敢擅動,隻死死盯著,急道:“彆傷她!”
私藏逆犯是重罪,更可愛是範自鴻這類人。蔡氏仗著蔡家的軍權無所害怕,靖寧伯府卻隻要傅益撐著。韓鏡本就滿腔成見,倘若得知是傅家行事不端扳連大事,豈不大怒?屆時哪怕韓蟄力保,怕也困難重重。
……
蔡秘跟她是一母所生,因蔡源中盛寵她的生母,令蔡秘也生出爭寵之心,欲將嫡長的蔡穆架空打壓出去,他從蔡源中手裡多分些好處。
範自鴻勢如虎狼,不待飛鳳喘氣,揮拳疾攻。
一牆之隔, 範自鴻穿戴身極不起眼的灰布衣裳, 盤膝坐在靠窗的一座木床,神情陰冷。
飛鳳與飛鸞姐妹合力都難敵他,現在被重創,更難抵擋。
以範自鴻方纔脫手的迅捷,想必是全須全尾,並未負傷。傅家雖有她帶來的保護,卻無人能敵得過範自鴻。且範家謀逆,範自鴻已是逃亡之徒,不擇手腕,一旦事情鬨得太大,激起範自鴻凶性,她這小命必定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