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結局(下)[第1頁/共7頁]
韓鏡迴光返照般精力矍鑠,力挫同僚,如很多年前初掌朝政時,有叱吒風雲之態。
宮廷以內,永昌帝姐弟倆形同囚禁,莫說向彆通報動靜,連太子的麵也冇能見到。
哪怕韓墨和韓蟄經常來看望,也未能令他暢懷多少。
隻是彼時他太冷厲,未曾將她的姿容刻在心上。
韓家尋醫問藥,卻挽不回韓鏡低沉的意誌,隻能守在榻旁,眼睜睜看他油儘燈枯。
初春的陽光亮媚照人,覆蓋這座軒昂巍峨的宮闕,殿宇披金,簷頭煥彩,就連底下的臣子都精力奕奕,涓滴不見疇前的老氣沉沉之態。
“太子年幼無知,臣何必傷他。”
韓墨不語,見仆婦端了湯藥過來,親身奉養喝藥,藏在內心的話也壓了下去——有些事情上,父親的氣度倒是侷促了些,看不開,作繭自縛,終究傷肝傷身,墮入窘境。
章公望垂眸不該,隻拱手道:“望皇上三思。”
冗長的暗夜,冗長的白日,永昌帝被困在殿中,漸而絕望。情勢已然清楚,病篤掙紮卻無濟於事,待韓蟄再度入宮時,合法盛年卻早已氣虛體弱的天子神情委靡,姿勢寂然,癱坐在龍椅上,臉上一片死灰。
前路一定儘是坦途,卻值得等候。
透過敞開的門扇,殿前玉玠上不知何時多了些兵甲,韓征和尚政帶甲執刀,身後數十名羽林衛列隊劃一,手裡高舉火把。
世人七嘴八舌,勸諫不止,外頭火把熊熊,柴隆和韓征、尚政坐鎮,羽林衛紋絲不動。
“如許也好,轉頭再找個光風霽月的青年才俊教他詩畫,也能洗濯氣度。”
韓鏡曉得不該再插手韓蟄的事,卻也不甘就此沉寂。
美人、才女、女將,這人間有無數女子,各有所長,卻隻要她,最合貳情意。不止為她麗色無雙、牡丹般動聽的風華,更加銀光院裡的日夜伴隨、嬌俏柔旖,兩地相隔的冗長思念、展轉反側,廚房炊火裡的默契賞識,閒適安然。
永昌帝冇下過這道口諭,他卻跑去長公主府,明顯是矯傳聖旨!
……
這態度已非常明白。
永昌帝大驚失容,厲聲道:“你!”
高陽長公主亦勃然變色,“章斐身為皇妃,扶養太子,皇上正視恩遇,你怎能作此胡言亂語!”
韓蟄經常疇昔帶著昭兒疇昔伴隨,韓墨也幾近寸步不離地守在病榻旁。
他為朝堂的事操心了大半輩子,公事私事上都有失有得,卻也算費經心機。
老臣退隱,卻仍有宋建春等能臣中流砥柱,新秀亦如雨後春筍,在韓蟄成心汲引的這兩年嶄露頭角,足以重振朝堂。
從潭州回都城,在山南遇襲昏倒時,阿誰曾將他拖入深淵的深沉夢境像是烙印刻在內心,哪怕隻是個夢,哪怕隔了好久,也冇淡去半分。夢裡他落空了令容,陰陽相隔。雖隻是虛妄夢境,那種清楚而刻骨的痛,卻像是實在產生過普通,令他常常回想,便覺痛如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