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噩夢[第1頁/共4頁]

“夫君，我……”她抬眼，瞧了瞧韓蟄，眉目狼籍，不知從何提及。

“時候已不早了，夫君還不睡嗎？”她掩著唇打個小哈欠。

“你是這兒的少夫人。”韓蟄在她背上拍了拍，沉聲道：“我會護著你。”

韓鏡心中怕是早已將她視為禍水，隻因她一向循分，才氣安然無恙。

隻是仍有件事，不時在腦海閃現――唐敦那張臉。

“我在這裡。”韓蟄將她抱得更緊，低頭瞧見她眸中驚駭慌亂，臉頰都頗慘白，知她仍陷在惡夢的情感裡，心機微動，問道：“做瞭如何的惡夢，說給我聽聽。”

韓鏡會峻厲警告，恐怕是覺得她在床榻勾引韓蟄，才讓韓蟄跟楊氏聯手，為了這點小事擺盪他在相府的權威――更何況正月裡唐解憂跪祠堂，也是韓蟄為了保護她。

楊氏瞧著韓瑤，光榮而欣喜。

……

比起慶遠堂裡的愁雲暗澹，楊氏的豐和堂裡就歡暢很多。

令容滿心猜想扭捏不定，半晌才道：“夫君，我驚駭。”

如果韓蓉親身教養，唐解憂也一定是現在這模樣。

短促的呼吸、微不成察的掙紮，韓蟄看向側旁熟睡的人，便見她眉頭緊蹙，額頭似有盜汗。他皺了皺眉，擱下書卷挪到跟前，輕搖她肩膀，“令容？”

韓蟄被這動靜驚醒，四目相對，愣了半晌後，他麵色清冷地起家下榻，恍若無事。

楊氏將來往的人盤問清楚，遂按端方挨個措置，冇留半點情麵。

韓蟄雙腿一屈一伸，坐姿矗立又舒暢，隨口道：“還不困，你先睡。”

自那日見過唐敦後，也不知是經期體虛，還是她心不足悸，令容連著三晚都夢見了宿世臨死的場景，暴雨淒冷，鐵箭冰寒。夢裡那張臉被雨幕隔著，悠遠又恍惚，表麵模糊與唐敦類似，每回她掙紮著想翻開雨幕看清，平空便有一隻溫熱有力的手握住她，化開淒風冷雨。

令容不由想起被韓蟄“剋死”的兩位未過門的老婆――恐怕那不止是韓蟄的意義，更是相府這位老當家的意義。掃清前行途中統統的攔路石，未雨綢繆撤除隱患，這位三朝相爺的手腕一貫如此。

“我在，我在。”他抱緊她，手掌貼在她背心，輕緩安撫。好半天，發覺她停止顫抖，才低聲道：“做惡夢了？”

……

“嗯。”令容眉眼彎彎，“多謝夫君。”

當初韓蓉雖被捧在掌心, 到底有韓鏡親身教誨，行事還算端方，姑嫂相處得也還算和諧。不像唐解憂，因是孤女格外被垂憐，白叟家又都上了年紀，太夫人包庇寵嬖，韓鏡又甚少能分出精力耐煩教，平白養出了一身弊端。

令容遊移了下，謹慎翼翼地靠在韓蟄懷裡。

幸虧太夫人冇插手韓瑤的事，倒省了她很多心。

乃至有一日，韓蟄下值回府時還帶了五香齋的點心，安撫她病中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