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賜婚[第1頁/共4頁]
她還挺想讓少年出麵抖出此事,好叫祖父曉得堂哥辦事多荒唐,嚴加管束,免肇事端。
田保冇再詰問,隻隨口問他是去哪座山玩耍,景色如何,高修遠照實答覆。
永昌帝身後,田保微覺驚奇,旋即嘲笑。
他的臉上是慣常的淡然,出口的話卻叫永昌帝不自發地鬆了口氣——倘若韓家祖孫當場拒婚,不識汲引,他還真不知該如何應對。
傅益方纔已從仆人口中問了啟事,神采非常丟臉,喝令仆人解開繩討取了麻布,扶著那少年站起來,歉然作揖,“家兄行事魯莽,冒昧了這位小兄弟,這廂代為賠罪。不知小兄弟家住那邊?”
次日一早,令容梳洗過後便往前院去。
誰知少年還是不語。
高修遠本憋了滿肚子惡氣,想照實說時,卻又記起那仙顏少女歉然的姿勢來。欺負他的那人今後自可經驗,他曉得田保放肆驕橫,不想讓田保摻雜出去,便道:“去金州玩耍,因風景好,在寺裡住了幾日。叫表叔擔憂,是侄兒不對。”
屋子裡頭灰塵遍及,結了很多蛛網,門扇推開時風捲出來,有淡淡的灰塵味撲鼻。
這便是不會遷怒的意義了,令容總算放寬解,滿麵歉然地鬆開手指。
貴妃範氏陪坐在旁,聞言一笑,“韓小將軍風采出眾,韓相又為國事勞累辛苦,皇上總得犒賞些甚麼。不如——犒賞一門婚事?”
少年沉默不語,瞧了傅益一眼,拔腿就往外走。
永昌帝向來寵嬖她,聞言點頭稱是。
“他擅自關了人還折磨?”傅益聞言皺眉,卻曉得mm不會平白鬍說,隻迷惑道:“你怎會曉得的?”
京兆尹哪敢接?當即亂棍趕了出去。
賣力看管的仆人才被傅益怒斥了一頓,這會兒分外乖覺,半個字都冇敢多說,恭恭敬敬地開門請兄妹倆出來。
……
靖寧伯府雖有爵位,也有官職,但跟天子寵任的田保比起來,還是弱勢。這事是堂哥做得不隧道,她先前不敢確信,現在既已查實,就好辦多了,遂問道:“或者請公子移駕鄙府,叫我堂兄親身賠罪報歉?”
這少年姓高名修遠,是嘉州龍遊縣令高世南的獨子,因父親接受委曲被放逐,在嘉州府衙難以伸冤,故帶了家中僅剩的銀錢,孤身上京,想在天子腳下為父親洗刷委曲。到了都城,憑著一腔孤憤,往京兆衙門狀告甄皇後的父親寧國公仗勢欺人、構陷忠良。
過了數日,十七歲的永昌帝李政心血來潮,在北苑擺駕射獵,邀了眾王公大臣同遊。
韓鏡倒是神采微動。這範貴妃跟田保沆瀣一氣,冒然開口,必定不懷美意。他忙起家,拱手道:“皇上美意,微臣銘感在心。隻是犬子尚且年幼,還需曆練教管,方可立室立業。”
令容拿繡帕遮開口鼻,往裡瞧了瞧,就見角落裡坐著個白衣少年,十三四歲的模樣,雙手雙腳都被捆住,嘴裡塞了團麻布,身上衣裳落了灰,臟兮兮的。他長得非常清秀,哪怕現在描述落魄,一眼瞧疇昔,仍舊如仲春春柳,隆冬明月,叫人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