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探親[第2頁/共4頁]

宿世為給孃舅宋建春賀壽，她曾在潭州馳名的玉器店裡挑中一隻玉虎，質地細緻，雕鏤高深，其做工、形狀、徽記，乃至額頭那渾然天成的乳黃王字，都跟麵前這隻一模一樣。宋建春屬虎，那徽記的玉匠是前朝名家，宋建春夙來愛他技術，得了禮品愛不釋手。

給宋重光和舅母阮氏的禮品並不難。

“賣不賣？”韓蟄手指加力。

她心中暗恨，隻聽韓蟄道：“兩千，現付。”

令容抱著玉虎，心對勁足。

“是河東節度使範通的兒子，仗著範貴妃胡作非為。”

鋪子裡擺著的天然都是上等，這玉虎的意義卻截然分歧。她滿心捨不得，又不好奪人所愛，正想擱下，斜刺裡伸出韓蟄的手，將玉虎接了疇昔。

“那就喝粥――好久冇喝南瓜粥了。”令容笑了笑。

……

令容點頭，側回身看著玉虎，“想買了送給孃舅。他喜好這些。”

令容宿世初至潭州，就是住在這府裡，厥後宋建春升任刺史，宅邸也未曾變過。從外頭街巷到門口石獅匾額、照壁花廳，這府裡的一草一木，整整七年時候，全都深深印刻在她腦海裡，乃至比金州的孃家還要熟諳。

次日淩晨令容醒來時，枕邊空蕩蕩的。

令容攬鏡自照，甚為對勁，這纔跟韓蟄前去宋家。

令容轉而問道：“方纔那人夫君熟諳嗎？”

“是我。”範公子俊美秀目，一身質地不菲的綾羅，手中摺扇風雅，不看玉虎，卻看向令容。旋即目光一亮，桃花眼眯了眯，隨口讚道：“這位女人好邊幅。”

“就是這位範公子，銀子都說好了。”伴計躬身跟在前麵，陪著笑，轉過甚卻悄悄感喟。

這玉虎質地出眾做工高深，如何都不成能隻值二百銀子，方纔她留意察看，範公子說代價時那伴計在旁無法感喟，明顯有些貓膩。再看這倨傲驕橫神態，想必是此人有勢倚仗，強取豪奪――那店主既然能開玉器鋪，身家必然不薄，會吃如許的虧，看來這範公子來頭不小。

恰是晌午，宋家宅邸緊鄰州府衙署，宋建春忙了全部前晌，纔要用飯，聞聲門房說錦衣司使韓大人帶著金州的表女人來拜見，驚詫之餘喜出望外，親身出來驅逐。

這名頭報出來，範公子的呼痛戛但是止。

說的也有事理，和離之前伉儷一體，也無需分得太清。

韓蟄跟令容用過午餐，也解纜前去潭州。

到了這裡，決計忘記懷深深印刻在腦海裡的影象全都翻湧而來。

給宋建春的東西令容卻不想草率。

兩人走出很遠，範公子還站在玉器鋪子門口，滿目憤恨。直等兩人背影消逝在街角，他纔回身入內，喝命伴計找來筆墨，將韓蟄和令容的邊幅畫出來――能敏捷記著旁人邊幅，半分不差的畫出，形神兼具，這算是他最凸起的天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