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拖延[第1頁/共4頁]
又問了些瑣事才散。
走至分岔道口,韓蟄馬不斷蹄, 徑直往衙署去了。
韓蟄點頭,自入浴房。
他早有凶名在外,不近情麵的事做了多回,要退也隻是一句話的事。
韓鏡稍覺不測,“那長孫敬靠得住?”
想得奸商點,阮氏如此風雅,很能夠是想借她的手給韓家送禮――或者兼而有之。
屋內明燭高照,令容特地將阮氏的禮品堆在案上顯眼處,韓蟄進門就瞧見了。
隨後,韓蟄冇提令容,隻說長孫敬逃出刑部大牢後,樊衡發覺行跡,一起追至歸州,被他設伏活捉,送往山南的事。
“都很順利,孃舅安好, 我也冇事。”令容走進院裡, 門窗上都已換了夏季的厚簾, 牆角槭樹紅葉半凋, 慘白陽光下, 垂垂有了冬的況味。進到屋裡,角落裡也籠起了火盆, 裡頭不知是誰埋的栗子熟了, 傳來撲鼻香氣。
令容回到銀光院, 獲得動靜的宋姑和枇杷、紅菱早已在門口候著。楊氏已同她們叮嚀過短長,三人自知楊氏是為令容著想, 麵上不敢透露,內心卻焦炙, 見令容走近, 便忙圍上來。
未幾時, 外頭仆婦將從潭州帶回的行李送來, 薑姑接了,問令容該安設在那裡。
這會兒冇了外裳,才見有血濺在紅色中衣上,像是仍散著血腥味。
韓蟄有些迷惑。
範家本來不及馮家財勢,自範通節度一方,情勢便有了竄改。厥後範貴妃失勢,處所上官員畢竟還希冀皇恩聖隆,提攜重用,是以格外賣範家麵子,兩虎相爭時,馮家吃了很多暗虧。
兩副被褥鋪得整齊,中間隔著一尺的間隔。
――她本覺得阮氏隻是略備薄禮,卻未料如此厚重。
令容當然樂意宋建春跟韓家交好,但那是男人們的事,孃舅自有他的手腕,阮氏不聲不響地來這手,她內心仍感覺不太舒暢。特彆以韓家的景象,必然不喜她藉著裙帶介入外頭的事。
所喜者,處所生亂,不會累及邊疆安危,韓家就中行事,或許還能有料想以外的機遇。所憂者,韓家畢竟是文臣出身,雖有楊氏孃家駐守京畿,楊裕又守在河陽,在南邊的本事卻有限,這場民變終究會演變成多麼局麵,誰都說不準。
薑姑疇前獨守銀光院,隨了韓蟄的脾氣,不免嚴厲些,對燈燭火盆看得嚴,不準人瞎折騰。自有了令容,韓蟄那張臘月寒冰般長年凍住的臉垂垂溶解,又有枇杷和紅菱鬨騰,令容暗裡也愛調皮,帶得薑姑性子都暖和了些,笑了笑,過來一道剝栗子。
熱騰騰的飯菜擺在桌上,韓鏡端坐正中,韓墨次之,韓蟄坐在最下首。
八月裡裴少夫人身故,馮璋為女兒討公道,卻被高陽長公主借勢壓著,碰了滿鼻子灰。
噴香軟糯的栗子吃完,令容擦洗了手,這才拆開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