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狠厲[第1頁/共5頁]
“調撥高陽長公主肇事,不止扳連旁人道命,更令馮璋謀逆,朝中措手不及。在道觀思過半年,卻毫無悔意,私行插手長輩舊事,勾引二弟,令父子失和,父親重傷,祖母是以故去。祖母骸骨未寒,她打通仆婢,還欲肇事。祖父感覺,當如何措置?”
現在,掃見那雙充滿陰雲的眼睛,更不敢多看他。
她的聲音都啞了, 驚駭敏捷爬滿臉龐。
而這些追根溯源,當年趙姨孃的事當然是禍端,決計翻出舊事的唐解憂也責無旁貸。
“難辭其咎?”
……
韓蟄不為所動,“祖父疇前說過,如有人動我心誌,必先除之。而她――父切身受重傷,半途而廢,致相位空虛,很多人蠢蠢欲動,朝堂民氣不穩。祖父公事廢弛,叔父和我還需守孝,彆說旁的,連錦衣司的事都捉襟見肘。相較之下,孰輕孰重?”
唐解憂已站起家扶下落滿灰的窗台,淚如雨下。
韓鏡內心突突直跳,叫管事退到門外,連令容也不讓進,重重闔上屋門。
韓鏡神采幾番變更,遊移不決。
留在她眼裡最後的畫麵,是韓蟄麵色冷厲,手臂微抬,五指苗條。
唐解憂險中逃生,方纔被韓蟄氣勢所懾,雙腿都軟了,冇敢接話。
待韓蟄跟來,沉眉道:“如何回事?”
錦衣司以狠厲手腕叫人聞風喪膽,唐解憂嬌養慣了,那裡受得住這力道,疼得額頭直冒盜汗,忙道:“夫人逐我出府,解憂心中不忿,纔會鬼迷心竅。”
“跟她何乾?”韓蟄掃了唐解憂一眼。
唐解憂愣了下,昂首看著韓蟄,隻能看到他冷硬的表麵,那神情竟跟石頭似的冇半點竄改。心中驚駭慌亂交雜,驀地又湧出一股酸楚來,幽幽道:“表哥不曉得我為何恨她?”
那邊唐解憂終究明白韓蟄的籌算,神采驟變,哭著往韓鏡懷裡撲來。
韓蟄“嗯”了聲,神采冷凝如舊,毫無顛簸――二十餘年父子相處,韓墨的脾氣他早就曉得,幼時讀書修學,雖滿腹經綸,卻柔嫩寡斷。想做個端方君子,卻又出了趙氏那件事。當初韓墨冇有當即正法趙氏的狠心,等韓征出世,添了孩子,情勢天然有奧妙竄改。哪怕是為了自幼落空孃親的韓征,韓墨也會在心中煎熬,供個福位,並不奇特。
“疇前是我忽視,失於教誨,今後我留在身邊……”
長兄如父,更何況還是韓蟄這等冷厲駭人的氣勢,韓征當即應了,倉促出門。
屋外暑氣酷熱,屋裡因濃陰掩蔽而稍覺森然,有韓蟄含怒聳峙,更讓人感覺如墜冰窖。韓征神采微微泛白,握在手裡的匕首垂落,冇敢對視韓蟄的眼睛,非常艱钜隧道:“姨娘死在父親手裡,或許大哥已猜到了。”
韓鏡眉頭緊皺,“又與趙姨娘何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