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回家[第2頁/共3頁]

沈月然不敢遲誤，她大起膽量，走進餅鋪，猛地拉開大門。

她本來就冇有了孃親，爹爹再被捕，就成了孤兒。

既然他言而有信，她不能虛與委蛇。

“姐姐餅鋪買賣好好，衙門的人都來幫襯。”餘小瑩一臉羨慕。

“哦――”她應一聲，快步跟上。

不消言明，沈月然也明白衙役口中的“大人”是誰。

她倉促而逃，餅鋪的大門卻一向敞著。

想起餘小瑩嬌小靈巧的模樣，沈月然揪住了心口。

模糊月光下，餘小瑩雙手抱膝，睜大雙眼，口中塞滿酥餅，簌簌顫栗。

“咳，咳。”她打斷沈日輝的話，道，“哥，夜漸深，先去安息了。這事兒既然冇有奉告爹爹就一向瞞著他吧，歸正我也冇事，免得他再擔憂。”

不待沈月然發問，餘小瑩哇地一聲吐出口中的酥餅，從地上站起來雙手抱住她的身子，痛哭流涕，“姐姐，他們罵我，他們打我，他們說爹爹是殺人凶手，還把我趕了出來……”

她心中惦記，目光已然飄去。

她也抬高了聲音，道，“抓到了，是炭行的一個工人。”

她緊了緊握在手中的小手，道，“小瑩，願不肯意和姐姐一起回家？”

餘小瑩眨巴眨巴大眼睛，破涕為笑，“好，回姐姐的家。”

沈日輝應當一向冇睡，衣裳和鞋子都是整整齊齊地，他在等她返來。

以是說，此人就是不能心存善念，一旦心中有善，就會被彆人牽著鼻子走。

真是個孩子！

白日裡，她剛做好一爐酥餅就被李家下人追逐。

她指了指餅鋪，對衙役奉迎地笑道，“白日裡拉下一條手帕，這會兒剛好路過，差大哥稍等半晌，民女去拾起就走。”

這時，衙役等得不耐煩，大聲催促道，“喂，快走。”

她心頭一驚，不由“咦”了一聲。

“喂，快走。”衙役見沈月然冇有跟來，轉頭喝道。

“月――”他又驚又喜，剛喊出一個字，又從速縮了縮脖子，一把把沈月然拉進門內，然後恐怕有人衝出去似地緊緊地關上了大門。

沈月然瞄一眼一旁的餘小瑩，隻見影影綽綽下的小臉慘白。

她正暗罵，餅鋪大門門後俄然傳出一個噴嚏聲。

明天夙起，開端做餅！

沈月然笑笑，心想，小孩子懂甚麼？見著了荷包子，就忘了她在公堂上遭到的驚嚇嗎？說來講去，若不是她看出大大人存了些許慚愧，她哪有與他談買賣的份兒？

小女孩哭得悲悲切切，稚嫩的聲音在黑夜中倍顯淒楚。

餘小瑩一怔，抽泣道，“家？”

沈月然肝腸寸斷。

固然她有些絕望，大大人冇能親身到她餅鋪買餅，趁便為餅鋪打個告白，不過裝滿真金白銀的荷包到手，她也隻要欣喜冇有矯情的份兒。

她一邊感慨，一邊拉著餘小瑩的手，叩響沈家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