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買香[第3頁/共4頁]

傳聞多年前有一場小旱，巢縣那邊有兩個村莊爭水，引至全村毆鬥，上百人的死傷，當時的巢縣縣令直接免官，知府遭到上官申敕。今後超越千畝的截水灌田，都要事前向縣府打個號召。

劉三樁落拓的道：“冇這點記性，咱也當不了你們的莊頭，上麵主子們也不放心呐。”

夏語澹看到了王銅鎖她姑，第一天和她還算新婚的丈夫，推著兩輛車跟在步隊的最前麵，和很多的男人們一起運香，第二天就隻要她男人來了，跟著步隊還空桶去。王銅鎖她姑十七歲，極淺顯標準農婦的邊幅，勝在手長腳長，按劉嬸兒的目光，還要加一點，屁股大，胯骨寬，是個好生養的體格。

劉三樁聽完了阿諛道：“這事倒不大，隻是你妹子已經出去了，不再是我們莊子上的人了，如果出去的，都拐來拐去的把事情歸到我這裡來，我管的也太寬了，這是一。二嘛，莊子上的人手，車輛是有定命的，冇得你們那邊省錢又省力的，我這裡冇一丁點好也罷了，我承諾，彆人也不承諾……算了，你家能外嫁出去一個也不輕易，奉告你妹子家，讓你妹子家出人出車，明兒跟著我們背麵走就是了。”

田裡的麥子已經收割，麥茬翻起，鏟碎，深埋回地盤，一排排的桑樹裝點在田塊之間，一個個斑點遊走在田間巷子上，三三兩兩的結伴向白牆黛瓦走來。或坐或站或蹲，二十六家耕戶的戶主，環繞在劉三樁四周。

劉三樁坐在椅子上，前麵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隻竹筒，一個陶罐，一張白紙，一塊寸大的硯台，架著一支鬚眉筆。劉三樁點了人數，二十六家，冇少一個，開話道：“你們都曉得的，冇有好香種不出好莊稼，我也未幾說廢話了，價還是客歲的價，往年如何著，本年還如何著，你們挨個的報上來，定個總數，相互籌議著兼顧些，明兒就要預備了車輛人手解纜。”

女人呐，在最基層的貧寒之家，就是要合用，要耐用。男耕女織，冇有那麼明白的合作，最好做到能耕能織，如許纔是能讓人豎起大拇指一誇的好女子。

香買返來了，都潑到地上腐蝕。田間的渠溝全數相同，往年該下的那場雨冇有下，劉三樁騎著毛驢去了趟縣裡，得了縣裡主簿老爺的準予，又和前後麻家頭和清溪村的村長打好號召，全莊的人又個人出動，蜿蜒流淌過莊子的河尾上，紮下一排排數丈高寬的竹筏截水，河水上升一丈，通過清理好的渠溝湧入一片片地步。

大夥兒本日籌議著買香，不是求神拜佛用的香，是夜香，是穢物。天下冇有不成用的東西，既可用，就能互換，就能買賣。因為那東西味道不好聞，大師圖個雅趣兒，都反著說‘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