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寫一張明信片寄給誰[第1頁/共2頁]
但是,我還是想成為阿誰能夠給朋友們寄明信片的人,這將意味著,我會是阿誰一向在路上的人。如許的期望激烈到讓我終究成為一個不喜好寫明信片的人。觀光中首要的事情之一,就是分享,明信片當然也是分享的一種,並且還很文藝,但是,我在這件事上就是很擰巴。我老是很吝嗇地換算著彙率,計算著是否能夠真正送達。如果有一天真的能夠周遊天下,一年半載都在內裡無所事事地浪蕩,那麼我必然會特彆樂意寫明信片――坐在羅馬許願池邊的台階上,一字一字地寫下老友李元勝的詩:“我想和你虛度光陰/比如低頭看魚/比如把茶杯留在桌子上/分開/華侈它們都雅的暗影/我還想連夕照一起華侈/比如漫步/一向消磨到星光滿天……”
當然,我手頭上還是保藏著一些明信片,最遠的一張來自南極。大抵七八年前,當時去采訪即將去南極的黎宇宇,他從報社老總的位置辭職後,本身搞了一個科考探險俱樂部,采訪結束後想了半天,跟人家說,能夠寄一張明信片嗎?黎宇宇滿口承諾,我也當真地寫了地點給他,但是直到兩年後在另一個場合偶遇,問起明信片,他急火火地對我說:“地點冇帶上,就寄到本身的公司了,已經到了呢,下次給你。嗯,隻拖不欠隻拖不欠。”
我把5張明信片當真地攤在床上,想:它們應當給誰?
第一張當然是給兒子,我寫了一句話:“今後你必必要來南極看看。”當“必必要來”這個觀點一旦以筆墨的體例存在以後,在極地本已變得很漿糊的腦筋,就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字詞了,因而,彆的4張給朋友們的,一概也都是“必必要來”,最多加幾個諸如“帶上小饅頭來”如許的字眼。第一次如此慎重空中對即將從最悠遠的處所寄回中國的明信片,想來想去,真的,甚麼話都不如“必必要來”這幾個字貼切。可就是在如此慎重其事的環境下,我竟然把申請要明信片的杭州朋友薑賢正的名字寫成了廣州朋友薑中星,並且涓滴不自知,想到人家申明信片的達到率不到50%,還很二地專門跑到房間內裡的露台上,舉著明信片,在南極冰山陸地的背影下拍了照片,心想:以此為證吧,不管到不到,歸正我是寄了呢。直到厥後,我將這照片發到微信上叫人家來取證,不幸的杭州老薑一見之下嚎啕慘叫,我這才發明寫錯了名字,而廣州老薑至今不曉得曾經有過如許一件和他有關的烏龍。
還是有很多朋友保持著在斑斕的觀光地為朋友寫明信片的良好風俗,並且不計本錢,比如我的紅粉女友良藝。她跑去英國觀光,不過十來天的假期,卻幾近走一起寫一起,最後她終究叫起來:“再寫下去,真要停業了。”而我,終究竟然收到了來自分歧處所的4張,每張明信片都是赤裸裸的勾引啊。實實在在地握在手中,我內心冷靜發著誓:有一天,我也是要去的。當然,我必然不會像她那樣,不吝以“停業”的體例給朋友們寫明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