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巴厘島的夕陽裡想起青春[第2頁/共3頁]

又看到落日了，倒是清楚的血紅，再不像曾經看過的那樣迷幻如夢，而是表麵清楚的。由晃眼的光輝，垂垂成為金黃，最後成為血紅，落入雲層。過一會兒，又從雲層下端暴露，直至漸漸沉入海中。站在海邊，隻感覺，落日是隻能落入大海的，隻要大海的度量，才氣夠包容如此沉寂至美的落日。

落日越來越深濃，越鄰遠洋灘，濃烈的金色越變幻成越燦豔的彩色，貪婪地一向望著窗外，一心想著快點到，想要直接跳到海灘上去。

有點等候能再次看到近似的震驚之美，但是再也冇有。我再一次曉得，當下是多麼的首要，有了就有了，想了就要要，疇昔的就會真的完整疇昔，不要總想著還會有其他。是的，冇有其他，不成能再有完整一樣的其他。

而朽邁的過程，就是一次冗長的乾枯與殘敗。乾枯了另有落英，比如現在；而殘敗，倒是在將來的老年，冗長得有如宇宙的黑洞，忍耐著日複一日的乾枯苦楚。而最後，老是要消逝的。生命多麼無法啊！誰會曉得竟然在巴厘島奇美燦豔的落日裡想起了芳華，因為芳華已逝，我任由本身在一小我的海灘熱淚充斥。

飛到吉隆坡已經半夜，打車去旅店，打算要在吉隆坡待兩天再轉機去巴厘島。表情彷彿一向冇有從解纜前的煩躁中轉換為度假形式。睡醒已近中午，想著要去百年火車站看看，國度清真寺也在四周。

隆冬8月的印度尼西亞海島，熱忱又飛揚。我們在島上亂晃，吃各種冇見過的小吃，在一間樂器店裡，向店東請教某種樂器的用法，又在海邊踏浪，看那些扛著衝浪板的年青健碩的身材，在海天之間歡愉無邊地叫喚。不管如何，我還是冇法獲得最好的輕鬆表情，又因為與火伴們定見分歧，我冷靜地咬唇，決定第二天一小我租車去烏布。我要去吃稻田午餐，要去看烏布的皇宮，要去逛烏布的集市。

那一片無邊的落日紅啊，一層層變幻著，迷離著，金紅、玫瑰紅、玫瑰紫、粉紅、黛青、淺紫……站在海邊，一小我竟是癡了疇昔，如許的落日，映照著這些天的降落表情，便忍不住要教人落淚。直至西邊的天空剩下最後幾縷殘紅，更多的烏雲也落空了金邊，纔想起應當拍一段視頻。我聽到本身的聲音在嘩嘩的波浪聲裡清楚而安靜：“第一次看到如許的日落，一向都在趕路趕路趕路。方纔在路上就已經看到了像血一樣的日落，但是現在呢，隻要最後的一點點，最後的一點點，彷彿我們的芳華一樣，最後，總歸是要走到這個模樣的……”

一個動機在腦海中幾次地盤旋著：愛了，就愛了；愛過了，就愛過了；斑斕了，就斑斕了；落空了，就落空了；錯過了，就錯過了；朽邁了，就朽邁了；該分開，就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