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二章[第1頁/共6頁]

“索門諾納殿，光亮殿，每日的淩晨，都由這座宮殿迎來第一屢陽光，”索爾哈罕抬手一指殿角的露台：“瞥見那口金鐘和阿誰和尚了麼？當第一縷光穿過鐘前的金環射在鍾身上的時候，阿誰和尚就要鳴鐘。等鳴鐘結束後各殿都會敲鐘隨鳴，然後寺廟的一日就算是開端了。”

“三相穩定，三靈恒定，人間萬物豈不循環而生亡？如中原，晉滅後為趙，趙滅後豈不又該為晉？如若如許，大齊從何而來？又如你，魏池生前為魏池，身後亦為魏池，死與不死之間皆有魏池，豈不是存亡無異？神廟要建在‘定’上，而供奉的倒是‘變’，因變而現在獨一無二，因變而魏池獨一無二，這就是變數啊。”

為首的和尚做了個有請的姿式。

“哦？第三天下叫甚麼境？”

大殿內裡也是紅色的，內裡的模樣倒和中原的古刹有些近似——中間供著神佛，四周布以蒲團樣的軟墊，拱信徒膜拜。第一層極大，中間供著地母——劄特勒。她右手固執青稞，左手握著一匹死馬，肩上站著禿鷹，舌頭直伸，舌端下探，身下騎著似火的神獸。泥像通體金色，兩臂鮮紅。

兩人又轉向了二層，二層的佛像並不比地母慈愛多少，魏池遵循索爾哈罕的唆使，在一尊不起眼的小菩薩麵前轉了一圈阿誰小幡輪。

“嗯，你歸去好好背書。”

“……”

索爾哈罕這纔看到那兩位門士的目光的確太獵奇，也不忍再嘲笑，領著魏池往裡走。環顧四周，魏池忍不住感慨，昨日走得倉促，冇細細咀嚼這寶殿公然是遺憾。天時髦早，太陽還埋冇在雲裡，全部宮宇沉浸在淡淡的紅色當中，奧秘而持重。拾階而上時才明白索爾哈罕領他來大門的啟事——每行一步，那麵前的光變要亮一分，帶走上這三百餘階的石階再回顧，剛纔那黑黢黢的花圃竟能看得出班駁的花影了，剛纔站過的那扇大門前的石板上竟然雕滿了各種鳥羽和雲彩，那兩位門士就像是站在空中普通。石階絕頂便是一座大殿，氣勢恢宏，殿額書著鑲金的漠南語。

“這位菩薩是掌管甚麼的？”

光亮殿三麵為牆，一麵依山，所以是冇有後門的，兩人從側廊走了出來，往南而去。南處和昨日魏池住的北處罰歧，此處樓宇隻要一座，卻層數極高。如許的高樓，中原隻要佛塔纔會這麼修。樓宇通體紅色，四周水池交叉，華麗壯觀。

“哪能？”索爾哈罕悄聲說：“那些鏡子，有些是鏡，有些是炭石製的玻璃，單靠殿窗透出去的光，如何會夠？”

出了門，魏池被夾在一群和尚中胡塗的走了越兩刻鐘，出了閣房，站在花圃裡的魏池更迷惑了。和尚們並冇有停，疾步向前走，走著走著，路更加眼熟了起來——等等，這不是來時走過的阿誰廣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