卌六章[第1頁/共4頁]
陸老夫人完整說不出一句話來,隻能漲紅著臉看向長寧。長寧也不與她大眼瞪小眼,轉頭看向陸汝風與秦氏,在他們麵前跪下,正聲道:“國公爺、國公夫人,新婦昨日進門,便是當晚夫君未曾成禮結束,卻也是三媒六聘,大紅花轎一起吹打抬進的的國公府大門,與夫君一同拜過家祠和六合的。本日本應是與夫君一起前來給各位父母兄長拜茶施禮,然隻因我夫領命遠行……新婦不得不但獨前來,可此不時候將過,老夫人仍然不肯回禮,莫不是不肯認這門親麼?”長寧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尾音帶著幾分哭腔。
陸汝風見宗子將人攔下,鬆了一口氣。他是無能,可卻有兩大長處,一是甚有自知之明,二是看得清情勢。舒相乃是朝中實權派人物,能與舒相攀親,對定國公府來講,不亞因而天降餡餅的功德。
此話一出,全場沉寂。
陸汝風定定的看著長寧,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回話。
長寧毫不在乎的微微一笑,帶著幾分傲然道:“當日宮內內侍替聖上宣賜婚聖旨時,想必老夫人應也是在場的,應不會忘了聖旨上曾雲:舒氏長寧,書香世家以後,秀外慧中、行端儀雅……我雖覺此言為聖上抬愛,但卻也不敢過分自謙。老夫人方纔既說我不好,我倒也想就教老夫人這般說是感覺聖上的聖旨寫錯了?還是感覺我舒家教養不堪?”說著目光直視老夫人,臉上笑容儘收,精美絕倫的小臉上竟帶出幾分詰責。
長寧緩了一口氣,看了眼一樣呆愣住的老夫人,朗聲道:“如此敗興之語,縱使我隻是個長輩,可為了我們全府,卻也不得不在理一回,駁一駁老夫人。”
卌六章
陸汝風渾身一緊,他雖平淡,卻也曉得聖上之心最難測度,莫要看三兒是聖上自幼的伴讀,情分辯起來比普通人重些,可如果真引發聖上猜忌狐疑,隻怕此時的恩寵都成了他日的禍端!想到此,他渾身一緊,趕緊回身看向陸老夫人。
陸砥見長寧落淚,下認識的上前傾身,定定的看著長寧,臉上俱是不忍之色。他也曾聽人說過舒六娘子仙顏,但未曾在乎,淩晨得知陸硯竟然被任命為糧草督運,心中本就不甘,等新婦等的有些不耐,不料向外一瞥,便再也回不了神,綜是他年長陸硯六歲,所經美人無數,也從未見過如陸硯新婦這般的仙顏。現在眼看美人落淚,更覺楚楚動聽,不由便起家來到長寧身邊,溫聲道:“硯郎新婦莫哭,三弟離家俄然,祖母甚是憂心,又怎會不認你這個新婦,便是三弟不在家,父親、母親另有我……與你嫂嫂,怎能讓你歸家。”
堂內世人仿若都被秦氏與長寧傳染,紛繁紅了眼圈,好好的一場拜茶禮,硬生生的成瞭如此難堪氛圍。
長寧回身看向陸汝風,曲身施禮後,正色道:“父親,兒媳雖鄙人,卻也曉得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夫君昨夜連家門都未回,便奉旨趕往邊關,便是我這等閨閣娘子也能猜出邊關怕是情勢不妙,可此時,老夫人話中的意義可不是說著三郎此去邊關……環境不好麼?父親,邊關雖遠,卻還是我南平國土,若真被那關外的賊人劫掠占據,我們身為南平子民,還是公候之家,莫非不該該同仇敵愾,望我軍大勝,已揚國威麼?怎能如老夫人這般,戰事尚未開端,便惦記取夫君不好,我軍將士敗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