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畫中人[第1頁/共4頁]

靈堂內白燭搖擺，莊嚴可怖。武林各門各派連續有人前來記念，洪浩座下弟子賣力歡迎訪客。因趙洛寒命令“碧落軒”弟子齊來江南奔喪，出殯之日推遲至下個月。為護屍體，趙特命人在屍身上塗上藥粉。

“但請軒主放心，部屬毫不會因後代私交，做出有損門派、有損兄弟義氣之事。今後見了蘇天璿，部屬定是橫刀相向，誓死為洪兄弟報仇。”白一忠說罷，接連咳嗽幾聲。

趙洛寒看了她很久，冷言道：“我信得過自家兄弟。”

……

“軒主，這張畫如何在你這兒？那天明顯忘在謝小公子的畫舫上了。”冷飛雪奇道。

“沈家妹子此話怎講？”白一忠一時不解。

“小冷，你那裡曉得甚麼是江湖險惡？”沈千柔說到此處，聽得裡屋一陣咳嗽聲，知是白一忠醒來了。

“嗯，我和白軒主、洪伯伯喝酒時，正巧碰到她，看她合適入畫，就畫了……”冷飛雪提起洪浩，眼眶不由紅了，又想到蘇天璿殘暴殛斃洪浩，更是悲忿交集。

“按你所說，蘇天璿與白軒主是一夥的，那麼為何蘇天璿要指證白軒主是殺人凶手？他們如此佈局意欲何為？”趙洛寒淡淡道。

“竟有這等奇事？我倒也不知起因了，要不我們問問白軒主罷。”冷飛雪道。

冷飛雪呆呆地看著她，俄然問：“沈姐姐是在說白軒主喜好我麼？”

“畜牲反倒知恩圖報，重情重義；可兒卻利慾薰心，做出勾搭內奸、殘害同門的無恥罪過。”沈千柔調侃道。

冷飛雪跪倒在地，連磕三個響頭，又對洪浩墳邊雪獒之墓道：“雪獒，你乖乖陪著洪伯伯，我會常來看你們的。”忽又想起本身的師父，因其為“暗害使”，連死也冷靜無聞，又何曾享遭到如此厚葬，不由悲從中來，在墳頭哭泣起來。趙洛寒不明就裡，覺得她隻是記念洪浩，便說了句：“好孩子，快彆哭了。”冷飛雪哭得失色，抽泣道：“我師父……他的墓在、在哪兒？”

“恰是，”沈千柔點頭笑道，“你可喜好他？”

冷飛雪正想說甚麼，卻被趙洛酷寒厲目光嚇得噤了聲。

趙洛寒素衣黑馬火線開路；冷飛雪手捧洪浩遺像，尾隨厥後。軒內諸弟子按輩分順次列隊跟從。儀仗隊齊奏哀樂，一起吹打，陣容浩大。出殯步隊繞姑蘇內城一圈，方折向郊野安葬。

冷飛雪傷勢已無大礙，現在正跪在棺槨前為洪浩守靈。那昔日威武高傲的雪獒耷拉著腦袋，倚靠在仆人身邊，已是七日七夜未進粒米。

沈千柔看了看他二人，又道：“白軒主若喜好蘇天璿，那事情便龐大了。白軒主與‘玉真教’代教主有私交，二人公開裡達成和談，害死四大門派掌門人以及葉家新夫人，又操縱武林中人對白軒主的仇恨，擺了一出鴻門宴，合力誘殺洪護法。末端，還上演一出‘苦肉計’，白軒主假裝重傷返回‘碧落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