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畫中人[第3頁/共4頁]

三人進了裡屋，白一忠一見趙洛寒手裡畫卷，頓時麵露難堪。

“畫中人是蘇天璿？”趙洛寒問。

“男人將繪有一個女人的畫卷收藏在枕下，且為了畫連命都不要，這個男人不是鐘情於畫中人，便是愛上了作畫人。”沈千柔嘲笑一聲，“不如軒主你說說看，白軒主愛的是蘇天璿，還是小冷？”

“軒主，這張畫如何在你這兒？那天明顯忘在謝小公子的畫舫上了。”冷飛雪奇道。

“未曾啊。那天謝小公子邀我遊河，我一時髦起，就向他討了筆墨，畫了此圖。厥後，軒主你不是來了，我便跟你一道回軒了。當時顧不得取畫了，現在想想，應是忘在謝小公子的畫舫了。”冷飛雪答道。

沈千柔道：“那這事可蹊蹺了。今早白軒主毒性複又發作，一時狂性大發，將枕頭被褥扔下床。軒內弟子替他清算房間時，竟在他床上發明瞭此畫。他毒傷在身，卻對此畫視若珍寶，一名弟子纔拿了那畫瞧了一瞧，便被他一掌打出門外。”

趙洛寒素衣黑馬火線開路；冷飛雪手捧洪浩遺像，尾隨厥後。軒內諸弟子按輩分順次列隊跟從。儀仗隊齊奏哀樂，一起吹打，陣容浩大。出殯步隊繞姑蘇內城一圈，方折向郊野安葬。

“竟有這等奇事？我倒也不知起因了，要不我們問問白軒主罷。”冷飛雪道。

靈堂內白燭搖擺，莊嚴可怖。武林各門各派連續有人前來記念，洪浩座下弟子賣力歡迎訪客。因趙洛寒命令“碧落軒”弟子齊來江南奔喪，出殯之日推遲至下個月。為護屍體，趙特命人在屍身上塗上藥粉。

“白軒主，這幅畫是？”趙洛寒問道。

冷飛雪傷勢已無大礙，現在正跪在棺槨前為洪浩守靈。那昔日威武高傲的雪獒耷拉著腦袋，倚靠在仆人身邊，已是七日七夜未進粒米。

趙洛寒垂著眼，看動手中的畫，如有所思。

“小冷，你那裡曉得甚麼是江湖險惡？”沈千柔說到此處，聽得裡屋一陣咳嗽聲，知是白一忠醒來了。

趙洛寒皺眉道：“不如你說說看。”

“小冷，你是你洪伯伯撿返來的，現在他安葬於此，定會管福你，你過來多磕幾個頭。”趙洛寒在洪浩墳前道。

趙洛寒心想，蘇天璿一向是“碧落軒”死敵，白一忠怎會鐘情於她；而白對小冷有後代私交，更是天方夜譚，匪夷所思。

冷飛雪跪倒在地，連磕三個響頭，又對洪浩墳邊雪獒之墓道：“雪獒，你乖乖陪著洪伯伯，我會常來看你們的。”忽又想起本身的師父，因其為“暗害使”，連死也冷靜無聞，又何曾享遭到如此厚葬，不由悲從中來，在墳頭哭泣起來。趙洛寒不明就裡，覺得她隻是記念洪浩，便說了句：“好孩子，快彆哭了。”冷飛雪哭得失色，抽泣道：“我師父……他的墓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