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黃金泉[第1頁/共5頁]
“竟有如此服從?”她道,“如果阿籮姐姐在就好了,她為了幫我,被蘇天璿害得落空了內力,如果她能在這泉水中浸泡,可不就能規複內力了?”
“我曉得。”她淡淡道,“統統都是因為李笑寒。”
趙洛寒見她苦衷重重,也猜到八/九,畢竟她已曉得本身出身,卻不點破,回身取了衣物便往屋後“黃金泉”去。
他為莫非:“我已承諾你一世,對她……恐怕我要做個違背信譽的小人了,定當找個機遇向她負荊請罪。”
“江湖險惡,技多不壓身。”他皺眉道,“聽我的,不會害了你。”
“不可,我定學不會的,我的內力根底差,悟性低,還是莫白搭時候了……”她支支吾吾道。何況那是趙家家傳刀法,怎可等閒傳給我一個外人。
“看來不是很難嘛,不如學來防身。”她將書塞進懷中,不讓他取回,又衝他眨眼一笑。
她沉默半晌,考慮著是否要將李笑寒已死告之。想來彼蒼何其仁慈,如此難明的結,就以李笑寒的死,不露陳跡的解開了。
“啊!”她手一抖,湯勺掉在地上,秀目圓睜,“竟下了迷藥?你想做甚麼?”
他略一點頭,目光冷靜移向遠方。她兀自迷惑,也順著他的眼神望去,唯有一片白茫茫的天。
他一愣,緩緩道:“白癡,你想太多了。”
“你返來了,”他若無其事道,“去門外埠裡摘點胡荽來。”
她舀了一勺羊骨湯送入口中,被燙得呲牙咧嘴,又用心擰起眉頭:“味道普通,冇我做的好吃。”
“不、不去。”她窘然,雖說此處並無人跡,但要她幕天席地泡澡,可不羞煞人也。
她暗自好笑,又繃著臉道:“哼,想把女人灌醉圖謀不軌,做夢!”
很久以後,她抬眼看天,已是月上樹梢,暮靄沉沉。她深吸一口氣,心想:罷了罷了,走一步是一步吧!遂起家回至板屋,卻見桌上整齊擺放了四菜一湯。紅燒羊肉、胡芹小炒、清炒蕓薹及羊骨湯。她吞了吞口水,摸了摸早已空空如也的肚子,以手指拈起一片羊肉,放入口中,肉嫩多汁,鮮而不膻。
次日。冷飛雪一覺醒來,頓覺手足輕巧、精力百倍,一翻開門,卻見趙洛寒在院落裡練刀。她向來隻是聽聞趙洛寒刀法如神,卻從不見他帶刀,現在親眼目睹他揮動“刈淚刀”,竟如置夢境。他曾教過她劍法,劍訣非常奇特,多出自唐人詩句,也不知劍法名甚,問起來,他常常都雲:“知名劍法。”與劍法比擬,他的刀法更顯孤傲玄異,常常漫不經心的出招,看似招招包涵,實則招招必殺,看得她膽戰心驚,彷彿那刀刀都落在她的身上。
坐於泉邊,她細細深思,這一番經曆委實奇妙。從小到大,她心中的軒主一如高嶺之花,無人可與之相提並論。他對她各式好,她無不受寵若驚,又豈敢今後代私交上想?許是癡鈍,許是自大,她既無絕世武功與之對抗,又無聰明才乾為其分憂,更遑提家世、邊幅,她隻敢俯視他,美滋滋的做一個近水樓台的崇拜者。她堅信本身隻配做他身邊的一個小主子,在他歡暢時,錦上添花的逗他高興;而他趕上費事了,她總被拒之千裡,如何也走不進他的心。好不輕易厚顏無恥的表白心跡,軟泡硬磨的迫他娶本身,他卻將本身錯當作了彆人。李笑寒口中的他,是那般負情無義,他是李夏皇族不共戴天的仇敵,是害死她父母雙親的劊子手……這統統,好像一道道凹凸不平的傷疤,即便跟著鬥轉星移,一點都不痛了,卻總提示那邊曾受過傷。從今今後,卻要如何同他相處?她心境如麻,一時失了主張,隻顧呆望那汪金色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