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人麵花[第3頁/共5頁]

“我認得你的筆跡，”她幽幽歎道，“經籍上的字，透露了你，可我還是不敢肯定妙空就是你。”

他略點一頭，隨即又搖了點頭，道：“我裝成和尚入了高台寺，半夜潛入藏經閣偷看《大日無相心經》。我持續偷看兩日，都參不透其深意，書中底子冇有解毒之法。第三日，我不慎將蠟油滴在書上，發明那書一遇熱便閃現紅色筆跡，這些隱蔽的筆墨清楚記錄了驅除體內劇毒的心法口訣，我將那口訣鈔繕下來，按其意修煉。不過以此心法祛毒，必須確保在毒素完整斷根之前，不成利用真氣內力，不然功虧一簣。”說到此處，他輕聲歎了口氣。

“這茶好苦。”她微微皺眉，吐了吐舌頭。

“說來話長了。”他笑了笑，指著火線道，“為了便利摘取花萼，我在這四周租借了樵夫的板屋，出來喝杯茶罷。”

她臉一紅，不知如何接話。忽見四周開滿了大朵紅花，每一朵都似人頭般大小，細心一看，那花兒竟有眉有眼，彷彿一張人臉。她駭怪萬分，正想用手觸碰，卻聽趙洛寒道：“彆亂動，那花有毒。”

那人曾在她所作畫上筆走龍蛇，他的字，好認得很。

她忽爾低聲笑道：“是我殺了他，他承認是我的殺父仇敵，甘心死在我劍下。”棍騙他的感受不錯，竟有些抨擊的快感，但一見他深鎖的眉頭，她的心又模糊作痛。

“我又算漏了一步，你竟千裡迢迢跑來這裡。”他點頭歎道，“丫頭，我不值得你如此。”

他三言兩語，已將頭尾講了個大抵。

她反詰道：“你又為何讓師父留在西夏？”

她淡淡笑道：“軒主，你可知你假死時，我有多悲傷？你可知李笑寒的呈現，我有多悲傷？你假扮妙空戲弄於我，當我認出你的筆跡時，你可知我又有多悲傷？”頓了頓，咧嘴一笑：“那種悲傷，比蠱毒發作還痛，比死還苦。”

他歎了口氣，本身曾死過一次，重生以後，一度與“運氣”抵當，想要完整竄改，曆經千難，現在算是做到了。但是，冷飛雪的存在，卻成為他冇法料及的“變數”。他本來籌算在這了此殘生，不想小冷這丫頭又打亂了他的打算。所謂“宿命”，概莫如是罷。

他卻沉默不語，隻是兀自看著她，過了很久又道：“我既功虧一簣，便隻好另尋他法。《大日無相心經》中曾記錄，古大食國轄地曾有奇花可解百毒，我便西行尋覓此花。我至邊疆與商隊搭夥，隨他們一起到了此地。解纜之前，實則做好必死的籌辦，不想這人間卻真有此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