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宮牆柳[第1頁/共4頁]

“你這包藥……”冷飛雪道，“隻是讓她出疹子麼？”猜疑地看了看阿籮，知她深諳毒性，想讓她來辨彆。阿籮卻隻聳肩一笑。

“這包藥大抵不需求了罷？”冷飛雪看著緊合的流派，喃喃道。

青鸞正要說話，卻聽寺人來報，道是聖上請青美人往東院共賞焰火。青鸞披了件披風，馬上隨那寺人去了。

“呃，就差一點了。”阿籮嘀咕道。

阿籮與冷飛雪聽罷，麵麵相覷，不想這後宮以內大有玄機。

趙佶瞟了她一眼道：“你是新來的？”

“回皇上，是。”她道。

“她呀，”王貴妃抿嘴一笑，“仍然像個小猴子，整天不見人影。”

“你是……青美人身邊的宮女？”趙佶對這膽小包天的宮女刮目相看。

“朕特赦你無罪，”趙佶笑道，“小小宮女，竟然如此精通醫術，可把朕的太醫們比下去了！”

“微臣瀆職。”四個髯毛髮白的老太醫跪了一地。

趙佶聞得此語，再無半點表情，翻開床簾，大步往東邊王貴妃住處去。但見青鸞衣冠不整，香肩半露，已是氣得俏臉發紅。

冷飛雪立於門外，撫玩東院上空綻放的焰火，心想：這天子每夜尋歡作樂，那裡另故意機治國。如此貪玩的天子有甚麼好，為何有這麼多女人爭他？

“或許吧。”阿籮歎道。

冷飛雪隻得假裝探病往東院去。才踏入東院，便聽得太醫正於院中參議病情，道是娘娘長年受哮症所擾，加上剋日邪寒入侵，肺痰鬱結而至。

“娘娘臨時不喘了，但想根治，恐怕還需漸漸調度，”冷飛雪朝那四位太醫道，“各位大人，請持續施針、開方罷。”

她正想同太醫商討，卻聽屋內一聲疾呼，宮女倉促跑出，道是貴妃娘娘喘不過氣來了。四位太醫簇擁而入，但聽床幔以內咳嗽聲不竭。天子趙佶一旁乾焦急，命那太醫速速想對策。一名太醫請命施針，卻被另一名太醫禁止，看來二人定見不甚不異。

青鸞嫋娜趨步，恭迎聖駕。趙佶一襲家常打扮，踱步進門，見那青鸞千嬌百媚，自是怡然自樂。青鸞使出渾身解數，一時操琴，一時起舞，各式奉迎，惹得那風騷天子失色與之相擁共舞。青鸞本來混跡章台楚館，深諳男人愛好，又聞當明天子酷好詩詞，便投其所好，吟誦些傳播青樓的淫/詞/豔/曲。不想趙佶恰好喜她不造作，與其共同研讀那不堪入耳之詩詞，說到動情處，免不了卿卿我我，一時滿室春、光。

半夜時分，冷飛雪睡得含混，俄然聽得屋外有動靜。她推開門，卻見那天子趙佶抱著爛醉的青鸞，身後隻跟著一個掌燈的寺人。冷飛雪心道：這青鸞真是有體例，竟哄得堂堂天子親身送歸。

“最得聖心的劉妃，我也略有耳聞。”青鸞笑道，“聽聞她愛製衣，經常創新花色，皇上的便服很多都是她親身設想剪裁，而汴梁城裡的蜜斯女人們對她設想的裙裳更是趨之若鶩。既然她不肯來我這兒，我便往她‘漱玉軒’去罷，會會這位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