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舊情留香[第3頁/共4頁]

苗十六神采一沉，沉吟很久，方淡淡道：“本來如此。”紙扇一揚，悄悄一挑，酒杯竄上扇骨，托至溫若嘴邊。溫若就勢飲下，笑道：“好酒。”

“不枉你空唸了這十餘載。”苗十六道，“色衰而愛弛，真該讓你看到她容顏老去。”

冷飛雪不知他倆何故俄然如此，隻覺好生敗興。坐在一旁，也插不上話。忽聽溫若口占一闋：“前度小花靜院，不比平常時見。見了又還休，愁卻等閒分離。腸斷，腸斷，記取釵橫鬢亂。”

“哎，你傻站著做甚麼？”溫若朝她招手，“過來喝一杯。”

溫如有一句冇一句地報告貳敬愛的女子，總之是昔日海誓山盟，卻因攀龍附鳳而儘付東流。

溫若道：“明兒我向龍長老探聽探聽。”

“一見仍舊？”苗十六笑道，“你這德行，軒主能瞧得上？”

“劉鑲擅釀酒，她釀的酒像是感化了胭脂，透著悠悠女兒香。她愛塗飾，喜裁衣，打扮得彷彿神妃仙子。我愛她容顏，她慕我不羈，也曾執手許下平生承諾。當時，我何其陳腐，三千弱水，隻曉得取一瓢，取她那一瓢。”他自嘲道，“可惜那水本不是我的，流水老是無情，女人最是楊花水性。”

是時，又見門外出去一人。紙扇輕衫，行動落拓，恰是苗十六。她心中大喜，恨不得撕了麵具，前去和他們相認。

溫若已經提著酒罈在她麵前坐下。他勾起唇角，慵懶道：“這位兄弟，跟了鄙人一起，不但是想討口酒喝罷？”

溫、苗二人一人拉她一個胳膊，架著她出了酒樓。穿過繁華街道，站在一處閣樓前，牌坊上寫著三個字：飄飄院。

溫若自誇“千杯不醉”，看來並非浪得浮名。當他麵前擺了十個空酒罈子時，他喚來小二：“你們的酒摻水了，可不比十年前的香。”扔下一錠銀子，指著冷飛雪：“去，請那邊的客長也喝上一罈。”

“今晚我就撲滅‘碧落軒’信號，如果他念半點舊情，見到那信號，便會現身相見。如果已然耗費知己，那他朝相見，也彆怪我不顧兄弟之情了。”溫若嘲笑一聲。

冷飛雪聞言，隻歎那方十三平生何其悲壯，也對苗、溫二人寂然起敬。溫若卻輕笑道：“殺死一個狗天子，還會有另一個天子取而代之。誰又曉得這個天子是不是狗呢？”悶哼一聲，將杯中酒悉數倒入口中。

苗十六也入坐，看了一眼溫若，笑道：“你如何回事，常日調戲良家婦女也就算了，現在連個絡腮鬍子也不放過？”

“嘖嘖！”溫若吹了個口哨，“了不得了，從哪學會這易容之術來？”

“都是江湖少年郎，同是滿腹苦衷人，還不一見仍舊？”溫若笑道，“如果他為女子，恐怕我倆早就共譜一段江湖嘉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