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蠱中之王[第3頁/共4頁]

兩名苗女抬來一張竹床，趙洛寒將冷飛雪放於床上。龍氏遣退擺佈，替冷飛雪評脈後，沉聲道：“不過是平常蠱蟲，倒也難為她了。傳聞，她是為了救你，纔將蠱蟲引至體內的？”

趙洛寒聽出她話中有話，便道：“還請前輩明示，趙某自當赴湯蹈火。”

“嗯，你也是個明白事理的，”龍氏道，“老身若救活這女人，你可願助老身一臂之力？”

龍氏看著他，又是點頭，又是點頭，又是淺笑，又是感喟。

“‘趕屍匠’賣力將負心人趕至‘止步林’，訴音在林中策應，用簫聲將男人帶到‘止步村’。你在村中所見的‘活死人’應是進村不久的，他們因中蠱毒，且又被‘趕屍匠’的迷藥所製，故而渾渾噩噩，形同屍身。等過些光陰，慕音會以琴聲喚醒他們，而後他們將被分派到每家每戶，供族人所用。”龍氏招手命人奉茶。

趙洛寒笑道：“如此說來，我還算交運。”

趙洛寒遂抱起冷飛雪，同慕音走出竹樓。慕音帶著他二人走過一條蜿蜒竹廊，又穿過一片花圃，在一棟修竹掩映的雙層樓寨火線停下。那樓上懸一塊匾額，書道：共嬋娟。現在，趙洛寒已偶然義揣測，何故苗寨卻掛漢人書法。

“他們可心甘甘心？”趙洛寒接過茶碗，詰問。聞了聞，那茶葉不似中原茶，光彩瑩亮，沁著幽幽草藥之香。

“母親大人在屋內相候，兩位請進。”那慕音淡淡道。話音剛落，便有下人翻開房門，邀客入屋。

“‘止步村’那些‘活死人’又是何故？”趙洛寒問道。

趙洛寒一進屋子，便聞到一股濃烈藥味兒。又見一名苗女端著藥碗，送入樊籬以後。過了半晌，樊籬被撤開，仆人終是現身相見。那是一名年近花甲的老嫗，頭戴沉重苗飾，手拄蛇頭柺杖，兩眼如鷹隼般冷厲，現在正緩緩踱步，朝趙洛寒走來。

“你這麼做，當真隻為一個‘情’字？”龍氏猜疑道。

龍氏心中大喜，深知中原武林為爭凹凸，向來藏私，眼下趙洛寒卻願流露獨家心法，可知是位氣度開闊之人。

龍氏再度撲滅三根芳香，催動口訣，待那香火快燃儘時，“蠱母”複又從她口中進入，迴歸其體內。

趙洛寒聽畢，方纔瞭然，隻歎大千天下無奇不有。

“你來自中原江湖，應知江湖險惡，民氣不古；而我這‘玉輪寨’闊彆塵囂，山川適宜，鄰裡敦睦，比那‘武陵桃源’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若你與朋友願留下長居，老身也是歡迎的。”龍氏喝著茶，淡淡道。

龍氏起家道：“無妨事，昏睡個三兩天，便又活蹦亂跳了。”

趙洛寒擦乾嘴角血跡，苦笑道：“何乾前輩的事，鄙人尚且年青，一點小傷，養個幾日便無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