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天降紙書[第3頁/共3頁]

“哲秋你何必小題大做，一個盜賊罷了，偌大個‘光榮堂’還擒他不得？就怕他不敢來！”細封氏一邊勸丈夫息怒，一邊轉而遷怒冷飛雪，“都是你這不祥之人，害我兒至如此地步。”一時氣急，揮掌便要扇她耳光。

在場諸人皆見雪花混著不計其數的紙片從天而降，每張紙片都寫了一樣的字。

冷飛雪扭過甚去，冷靜看了半晌雪。忽見天上飄下一張紙片，好生訝異，順手撿起一看，上書：“悉聞謝小公子偶得神甲‘月瀾皂絹’，月華冰魄，古來有之，餘不堪神馳，不日即來取其入畫，望不吝賜之。畫癡敬上。”

謝修雨兀自跪下道：“父親母親，殳兒不孝。”

細封氏忙扶起他，柔聲道：“傻孩子，你快些奉告孃親，你究竟做了甚麼？何故惹上這些費事？”

她未應對，卻將腦袋微微抬起，看向黑不見底的天。雪花紛揚若蝶，落在她的眉睫、臉龐、肩膀。

冷飛雪沉默不語，隻是緩緩點頭。

她冷靜看著他，有些話盤亙在內心，卻始終開不了口。一時非常歉疚，本身隻不過操縱他，即便大仇得報，也不會與他結婚。

謝修雨拉住母親，勸道：“母親請息怒，殳兒自有設法。”又對冷飛雪道：“小冷你且將‘月瀾皂絹甲’交我保管，引得那‘人皮畫匠’前來，我自是有信心讓他進得來出不去。你與家父家母臨時出穀一避，且等我好動靜。”

“好狠心的小冷。”他刹時笑得如花般光輝，眉眼裡倒是寒涼，“連句軟話也不肯說，讓人愛也不是，恨也不是，我又怎生捨得放你走？”

“小冷。”他並未遣退擺佈，隻是淡淡叫了她一聲。

黑衣死士見她出門，忙嚴陣以待、持刀相向，她無懼於此，緩緩朝門外移步。她忘了是哪一個夏季，雪獒飛雪馱著眼盲的本身去見趙洛寒。她已記不清趙洛寒說過的每一句話，隻是模糊記得那把好聽至極的聲音，像是深穀裡的清風過竹，山澗裡的泉水繞石。她曾畫過那麼多人與事，卻不管如何也畫不出他的眉眼風韻。提筆是錯，落筆是錯，滿紙都是錯，錯，錯。

一番忖思，冷飛雪決定將“月瀾皂絹甲”暫交謝修雨，冇藏哲秋連夜調集部屬議事，加強防備以禦敵。

“明日以後，你我便成結髮伉儷，生也一起，死也一起。”謝修雨道。見她並無反應，又道：“若你明日仍然不肯與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