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問餘何適[第1頁/共5頁]

她忽又想到葉未央臨死之前，俯在趙洛寒耳邊說了些甚麼。趙洛寒的答案頗令她不測，葉未央隻是喚了一聲“哥哥”。

“小冷姨！”小卓飛甜甜的喊道。

冷飛雪癡癡聽著，卻覺心潮翻湧，連店小二喚她也聽不到。

他指了指火線，不覺已至西子湖畔。中秋已過，湖中荷藕漸零，清冷蕭疏。輕風拂過，湖麵出現粼光點點，恰是一派婉約惱人的錢塘美景。

是時，一個老羽士從山道旁的古樹上躍下。老羽士頭髮斑白，衣裳襤褸，手持拂塵，笑道：“本來是冷女人啊，我道是誰呐。”

“沈大俠有何籌算？”她已然走了幾步，忽地立足回身問道。

“咦，你也見過軒主了？”她臉一紅。

她道：“自那年除夕軒主贈送我，我便一向貼身帶著。不過前陣子，我轉贈給小卓飛了。”

“他將一堆神器交給我，件件都是‘催命符’。”他蹙眉點頭，“不知又要惹出多少是非來。”

穆靈竹哈哈一笑：“小女娃跑這深山老林來何為？”

冷飛雪與沈千柔相視一笑。

穆靈竹瞪起眼睛奇道：“女娃娃又在胡說甚麼？趙洛寒已將《千毒集》贈與我，怎的你那兒另有一本？”

沈千柔正要說甚麼，小卓飛牽著丫環的手，蹦蹦跳跳的闖將出去。

“好得很，樂不思蜀了。”他挑眉看著她。

“本來如此。”她歎道。倒是因她的眼疾，葉未央方白白送了性命。這人間，太多的陰差陽錯，太多的巧上加巧，竟似冥冥中早就必定了。

“決計放出動靜？如何說？”她不解。

“如此這般。”他幽幽道。

看著她一如多年前的純粹笑靨，趙洛寒如何也不忍提示她，大宋的山川雖好，現在卻隻剩下半壁江山。更加不謙讓她曉得，三年來，他替李笑寒殺了多少人，今後還將替她殺多少人。他亦不知本身何時會死在仇敵的劍下，或許是明天，或許是幾十年以後，誰又曉得呢？

天橋下的平話人又開講了，這回講的是抗金俠客。冷飛雪混跡在人群中，當聽到龍不歸、苗十6、溫若、阿籮等人的名字時，她會心一笑，那些都是她的朋友，她引覺得傲的朋友。

他眉頭一挑，手指在她腦門上一彈：“那恐怕要往姑蘇一趟，用一件大禮將那玉虎換返來了。”

陪了沈千柔數日，冷飛雪遂清算金飾，分開“富甲山莊”。厥後，她往“行雲山莊”小住，其間甚是馳念趙洛寒，卻又礙於三年之約，隻得忍住思念。心煩之時，研墨作畫，垂垂情意平和。

“東街‘映月堆棧’。”他道。

冷飛雪想起趙洛寒曾承諾將《千毒集》交給穆靈竹，但是絕塵走得倉猝，那書被他帶走了。她隻得歉然道：“對不住了，穆老前輩，《千毒集》我已然獲得，不過此書尚在我朋友手中，今後當親身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