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島 迷幻的小鏡片[第2頁/共3頁]
第二次凍醒以後,我冇再睡去,隻閉合著眼睛,讓認識在腦筋中翻滾。再過半個時候,太陽會和明天淩晨一樣,從天涯邊沿暴露,一張嬌紅而冇溫度的臉。
船底彷彿生了根,抓壓在冇法瞻望深度的河床,使船安定的如一幢水泥樓房,涓滴感受不到閒逛。倦怠侵犯著男人固執的體格,很快使我入眠。
“池春,再過半個小時,你構造女人們,一起把大廳圓桌上的鱷肉,抬上船麵晾曬。牢記找些搬抬簡便的木板,不要直接鋪散在船麵。”
大船上的統統繩索,被我抱上炮台,是非相接後,隻三條達到四百米的長度。我把每條的一端,牢固在炮台架子上,餘下部分,放在鼓足氣體的橡皮筏。
彈藥庫的門,一向鎖著,鑰匙始終由我保管。昨夜打掃消毒的時候,並未打掃內裡。剩下的五隻小橡皮筏,都是全新的。我又拿了一隻,放在大廳鼓足了氣。
對岸的大樹上,彷彿二十多個披著蓑衣的白叟,正蹲在枝頭垂釣。夜裡涼露,固結在鏡片大要,再加上兩側扇動著的黑影,底子看不清樹上,到底是甚麼。黃亮的圓月,也被它們擋在身後,襯托著烏茫的可駭表麵。
提起艙門,走了出來。涼涼的氛圍,像朝晨圍堵在超市門前,搶購限量低售的商品,門一翻開,本來的沉穩和安靜,便毫無次序的鑽擠。緩慢的降溫,使大腦復甦很快,擺脫了殘存的倦意。
就在我手腕彎成鐮刀狀的時,一小塊兒斑影,折射到我擴大的視網膜上,驚得臂肘不由一抖,幾乎將舉著的小鏡片,碰響了船麵,招來那群鞭撻著翅膀,黑壓壓的大禽叼啄。
聽完我的話,兩人默不出聲,重新回到板床。明天的射擊練習,是超負荷的特訓,她倆又跟著篩肉,忙到大半夜,這會兒大抵五六點的模樣,確切有些趁早。
驚憂像手指的疼,順著神經一下傳輸進心臟。這些尚未肯定的大禽,絕非普通,如果換作血肉長成的人類,被抓一下啄一下,不比給鬼猴撓中好到哪去。
池春帶著吃飽的女人們,也跟著走上了船麵,我看了她們一眼,便語氣降落的安插起任務。
大船如橫躺在河麵的巨樹,給一群啄木鳥這裡敲敲,那邊啄啄。那種醫治蟲病的聲音,充滿了暖和,而此時的聲響,卻像在啄人血骨上的殘肉,一下一下的直鑽心尖兒。
右邊的船麵,被鑿得篤篤響,通過音色,能判定出它們的嘴巴,如同堅固的鉄鑿。這群黑呼呼的東西,必然很饑餓。疇前日暴雨到現在,最難找到食品的,就屬食肉飛禽。
曬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