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島 意外停泊的渡輪[第2頁/共2頁]

杜莫正蹲在地上，翻找大木箱裡的食品，我踢了一下他腳根兒，杜莫笑嘻嘻地扭過臉，但見我下巴朝門口一揚，他立即鎖緊眉頭，怒瞪那幾個擠在門口獐頭鼠目標乘務員。

我悄悄坐起，低頭沉悶了一分鐘，取出口袋的皮筋兒紮好長髮。那些肩膀披著紅格布片的黑人搭客，像凍僵的雛雞，個個垂著的眼皮上麵，刻滿烏黑乾澀的皺紋。

“他們若不出去，不必理睬。”我冷酷地對杜莫說，他嗯了一聲，收起凶惡的目光。

他們比劃了一會兒，畢竟冇為阿誰鄙陋的同事出頭，假仗義也要看敵手，畢竟打得不是乾枯肥大的非洲窮戶。

渡輪艙室的燈光格外昏黃，懸鴉應當就混在搭客當中，我冇決計去辨認，免得杜莫發覺出甚麼。靠近淩晨時，我和杜莫已經躺在木箱上含混了兩三個小時，老舊掉皮的艙壁，伴著海水的搖擺，收回咯咯吱吱的聲響。

我有些不美意義，搭客中異化著很多兒童，在這些骨瘦如柴的男孩女孩中，隱閃著玄色灼人的目光，呆呆望著我手上的食品。這一刻，我深深發覺到，在這些兒童的眼神中，找不到一絲神馳，她們丟失了神馳，或者，神馳丟失了他們。

但是，艙室牆壁的木板，收回的咯吱聲越來越小，杜莫看了我一眼，我內心也略微一驚。渡輪隻到喬瓦伊島與科亞馬島之間，卻慢悠悠地停止不前了。

一時候，肉香沿著艙室滿盈四散，鑽進很多貧苦搭客的鼻腔，將他們從饑餓的夢中誘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