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逃奴[第2頁/共4頁]

後者哭道：“奶奶，我們出去了這半晌，屋裡那裡另有熱茶？服侍的人又都被關起來了，茶爐子在鄰屋。您要喝熱的，隻能叫外頭的人給我們燒水，可她們如何能承諾？”

可惜，牛氏的話很快就將她的期望突破了：“至於二媳婦身邊的這些丫頭婆子們，也都不是甚麼好貨！跟著主子為非作歹的，留下來了也是調皮！安哥一個大男人，身邊用不著那麼多人服侍。梓哥兒那邊有奶孃有丫頭也就夠了，我瞧他奶孃和夏荷也還算誠懇。剩下的人，如果賣了身的，就叫人伢子來發賣出去，冇賣身的給幾兩銀子，叫她們自個兒走人，或是回家，或是留在米脂另尋主家，我都不管。隻是我們家攆出去的人，隻怕米脂縣裡也冇幾家會留。”

何氏如此知情見機，固然秦老先生感覺有些對不住吳少英，牛氏感覺有些便宜了一貫看不紮眼的二媳婦，但投鼠忌器，為了秦安與梓哥兒的名聲著想，他們還是決定饒了何氏一回。

泰生嫂子一邊哭，一邊倒了茶給她。她一嘗，倒是冷的，狠狠瞪了泰生嫂子一眼。

吳少英又道：“隻要千日做賊，冇有千日防賊的事理。對上逃亡之徒，萬不用心慈手軟。雖有村中青壯互助，但村民也隻是佃農罷了，一定是那些人的敵手。我與教員出個主張，那****陪齊主簿審判，見那幾個凶徒雖說技藝普通，但身材高大，孔武有力，舉手抬足很有些軍中士卒的作派，心疑他們是逃兵，又或是軍伍裡犯了錯被攆出來的，冇了謀生，纔去替人做些見不得人的活動。如許的人，身上必有官司，待我請齊主簿出麵，鞠問一二，問出些罪過來，直接把人判了刑。何子煜帶人返來後，也可還是行事。如此一來，罪人受了獎懲，何子煜也冇了虎倀，天然冇法再威脅教員、師母了。”

何氏本是哭得累極，有力地歪倒在泰生嫂子懷裡，聽到這幾句話，差點兒冇跳起來，死活忍住了，部下緊緊抓著泰生嫂子的手，幾近把她的手給掐出血來。泰生嫂子哭紅了眼，死死忍住，內心還要禱告牛氏仁慈些，彆罰得她太狠。她隻是照二奶奶何氏的叮嚀做事罷了。

泰生嫂子忍了哭聲，扶著何氏，行了一禮，踉踉蹌蹌地分開了。她們回到西廂，虎嬤嬤就緊跟在她們身後，把西配房東屋的門給鎖了。剩下的丫頭婆子們，全都趕進另一間屋子鎖起來，等候盤點人頭後發落。

“不但有人，並且何子煜隻怕不日還要返來護送mm返回大同。”吳少英插言道，“教員，師母，此人固然文不成武不就的，但他身邊帶的人卻不是善茬。光是留在米脂聽候何氏叮嚀那幾小我，叫他們去殺人滅口，他們就去了，彷彿涓滴不感覺這有甚麼大不了的，清楚都是逃亡之徒。雖說他們現在人都在牢裡了，但何子煜身邊卻另有他們的火伴。萬一那些人返回米脂，曉得火伴入獄，何氏又要被罰削髮，上門找倒黴如何辦？教員、師母雖不驚駭何子煜胡纏蠻纏，卻須得防備他部下的逃亡之徒會傷及家中婦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