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惱怒[第2頁/共4頁]

牛氏的神采略都雅了些，但還是非常不覺得然：“親家太太若真故意，叫兒孫們今後多多照顧桑姐兒，也是一樣的。外祖家如果硬氣，一樣能給出嫁的女孩兒撐腰。何況梓哥兒靈巧著呢，跟他阿誰娘可不一樣，誰說他將來就不會護著姐姐了？親家太太也想得太多了，她阿誰孫子樣樣都平常，說得好聽是誠懇渾厚，說得刺耳些，就是平淡癡頑。我們桑姐兒自小聰明，又生得好，配給她孫子，纔是糟蹋了呢！”

牛氏氣沖沖抱怨了一大通，氣一時不順，咳了起來。虎嬤嬤趕緊替她拍背撫胸，等她順了氣，又給她倒了茶，勸道：“太太彆活力。親家太太看起來並冇有怪我們家的意義，隻是感覺二奶奶脾氣刻薄，怕桑姐兒將來要吃她的虧。雖說桑姐兒另有老爺、太太護著，不怕將來婚事有甚麼不好，但女孩兒就算出嫁了，也少不了孃家人撐腰。桑姐兒隻要梓哥兒一個兄弟，偏又是二奶奶生的。如果趕上個不刻薄的人家，欺負桑姐兒冇有孃家兄弟護著，給她氣受，可叫桑姐兒如何辦呢？親家太太感覺，如果桑姐兒嫁回關家去，就算冇有兄弟，也不會有人給她氣受了。”

秦老先生歎道：“好啦，彆再想這些有的冇的了。親家太太隻是心疼外孫女兒罷了。轉頭讓虎嬤嬤跟她好生說一說，叫她彆擔憂。桑姐兒有我們倆護著呢，不會受委曲的。要說親，也得比及兩個孩子大些再提。我想親家公也不會真的提出如許倉促又失禮的要求來。”

牛氏還是頭一回聽聞這事兒，存眷點卻有些偏：“怪道呢，關家二丫頭這麼死乞白賴地非要嫁表哥，本來是圖人家有功名又有家業，還欠他們關家的情麵。這丫頭那裡是傻？的確是成精了！”

牛氏撇嘴道：“就算他提了，也不能承諾。孩子大了也不能承諾！歸正我是不會把桑姐兒嫁去關家的。他家家教不好，平哥媳婦倒罷了，他家小女兒從小就被寵壞了。他家又隻要關秀一個男娃子，天曉得會不會也被寵壞了？我可捨不得叫桑姐兒去受他家的氣。如果嫁了彆家，桑姐兒被欺負時，還能希冀親姥姥親孃舅去撐腰。如果嫁進關家，被他家孫子欺負了，桑姐兒可就真真求救無門了，那才糟糕透頂呢！”

想想還是很有能夠的。關家暮年窮過，能發財，一是靠著關老爺子做教書先生，二是靠著秦家這門姻親幫襯。現在關氏已死，關老爺子眼看著也撐不疇昔了，關家今後靠甚麼謀生？關大舅固然也自幼跟著父親讀書，卻隻是個童生，連個秀才都還不是呢。就算交班關老爺子做個教書先生，也隻能教幾個蒙童，家道必定會垂垂式微下去。如果關大舅能考出功名來，那還罷了，題目是他又不是這個質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