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往事[第3頁/共4頁]

秦含真腦筋裡轉了幾個動機，就瞥見張媽暴露了傷感的神采，心下一想，就明白她定是因為提及了大奶奶關氏，難過起來了。

還好張媽一如既往地粗心：“當然嫁過，是個姓陳的，還是校尉呢。我們二爺還跟他同事過，不然二爺也不會傳聞陳校尉死了，就特地趕去拜祭了。他就是當時候遇見二奶奶的，當時候二奶奶肚子裡都已經有章姐兒了。也不知她給二爺灌了甚麼迷湯，二爺竟然承諾娶她，還是熱孝裡過的門！纔剛過了‘三七’呢！誰都冇傳聞過這類事。老爺太太曉得動靜，特地趕過來禁止，二爺當時都將近拜堂了，穿戴喜服硬是跪了一天一夜，非要娶不成。太太心疼兒子，才勉強喝了媳婦茶。”

何氏這一番慈母之心，秦含真也不是不能瞭解，但對她的行事氣勢實在是無語。就算章姐兒不是秦家的骨肉好了，一個九歲的孩子，了不起罵幾句，打幾下，禁足幾天，也就完了。秦老先生伉儷倆當年能容下她們母女，莫非還真會往死裡折騰章姐兒嗎？

秦含真震驚了：“二嬸前頭男人的閨女？！章姐兒……她不是二叔的女兒嗎？”

秦含真趕緊低下了頭，小聲說一句：“娘如果還在就好了……”

秦含真麵無神采地回看她，一個字都冇說。

張媽笑道：“她本是耕戶家的閨女，十歲上就長得好模樣，隻是家裡窮些。她老子娘心高，想要她找個好出息，千求萬求，求了我們大奶奶帶她返來調度。誰不曉得我們秦家的丫頭好？大奶奶美意承諾了，誰知這丫頭是個好吃懶做的，大奶奶幾次想要將她退歸去，都是她老子娘跑來又哭又跪，鬨得大奶奶頭疼，不想給外人看笑話，才勉強留下來的。因著她這事兒，村裡再有人想把閨女送來，大奶奶都不肯承諾了。村裡人恨翠兒家恨得跟甚麼似的，她老子娘倒是厚臉皮，隻裝冇事兒人。”

“誰曉得呢？”張媽感喟，“二爺就這麼聽她擺佈。老爺當時候活力，也不是為著二爺要娶孀婦，而是感覺喪事辦得太急，太不講端方，二爺還去恐嚇了陳家人。當時老爺勸二爺，若實在想娶，等上三年，讓二奶奶替陳校尉守完了孝，再論婚嫁，也就由得他們去了。二爺卻不肯聽，說二奶奶在陳家受搓磨，若不早早救她出來，隨時都有能夠一屍兩命。想來陳家人也曉得二奶奶的品德不好，容不得她吧？”她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姐兒隻看她到我們秦家後乾的這些事，就曉得她不是好人了。”

或許二叔對何氏真的斷念蹋地，以是何氏有信心，不管她做了甚麼，都不會遭到獎懲吧。她是有恃無恐，纔會肆無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