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一命亡[第2頁/共6頁]

顧少棠暗想這王七善是多麼首要的人證，千萬不能出半點閃失，對那工頭急道：“勞煩你先讓他們停下，讓我們疇昔。”

雨化田道：“東西廠和司禮監都是寺人掌管，那些官位甚高的大臣，大多自誇風骨，不屑閹宦，不會公開交友，但是否私交甚篤，暗通款曲，就不得而知了。溫思道和我未曾見過，都幾次送了厚禮，可見不是個不通世情的冬烘，與林芳有友情，大有能夠。”

那藥師殿正在大興土木，牆體之上留了洞眼，插著兩寸餘的粗竹，上邊架了一層木板，供工匠們行走施工，運送物料之用，眼下已起了有丈餘高，滴二層木架已經搭好，那工頭不再理睬顧少棠，批示著工匠們將長木板搭在木架之上，工匠們或搬石料，或抬木料，正忙著往高處送。

大明科舉，殿試以後都叫金榜落款的進士，卻也要分紅三等，一甲三位，狀元榜眼探花；二甲十幾位，賜“進士出身”，三甲少則幾十多則上百，賜“同進士出身”。進士落第聽起來威風，但一時哪有那麼多的空缺官職給這些新出爐的進士彌補，一甲的狀元榜眼探花可進翰林院當庶吉人，前程光亮，二甲比上不敷，但馬草率虎一年以內起碼放個縣丞，三甲的“同進士”就都被吏部打發到編輯院，說得好聽是編書，不過是拿著寒酸不幸的俸銀，等著那邊的官員俄然死了，或者犯法放逐，再去彌補空缺。運氣好會追求的等個兩三年，時運不濟的若三年還冇出頭，下一批的進士又已經壓了下來，便能夠被忘記在這編輯院，比及頭髮白了，朝廷都想不起你，眼看著彆人平步青雲，能夠還不如會試中屢試不中，一輩子隻是舉人的同親，起碼在處所上受人尊敬，也能鐺鐺小官混得風景。

顧少棠又道：“那他可跟東廠或者司禮監來往密切？”

顧少棠心中打了個突，驚道：“莫非他們是同進士？”

雨化田點頭道：“湊趣西廠的官員，或是有求於我，或是有懼於我，溫思道是浙江一省撫台，跟西廠井水不犯河水，這兩樣都談不上。”

“他送禮品奉迎你，卻不見去見你，這是為何？”

顧少棠急問：“他到底是誰？‘義山’為何不聽你們的奉勸，執意去都城？”

雨化田道：“我們並不曉得全數，但你奉告我們的，已經足以讓你不能再置出身外，王七善，你逃了一輩子，現在跑不了了。”

慧淨點頭道：“穿戴僧袍，低頭看不見臉，但背影並不熟諳。”

工頭身形魁偉，不滿的斜了顧少棠一眼，乾脆道：“蓋屋子。”

顧少棠歪頭道：“你不認得他？他是你的‘義山兄’啊，還是他長得很像你那義山兄，昨夜你但是痛哭流涕，把舊事一一敘說呢。”